第638章 当官似乎并不难
毕竟工业化，说白了就是砸钱搞基础建设，因此资金就是关键，必须得让放心的人来管。
两人此时到了距离孟津书院还有点距离的地方，这里矗立着一栋三层小楼。石块垒起的屋脚，樊越一看就称赞这设计非常靠谱。
洛阳靠近黄河，水气较重，距离地面越近，潮气越大。进去之后，樊越发现地面居然是木板。那些木板纹理漂亮，伸手一摸，大概是上了桐油的缘故，木板触手处光滑。
房屋里面自带楼梯，抬头看去，几根大梁上架了椽子。
顺着楼梯上到二楼，楼板还是刷了桐油的木板。每一层都分了好几个房间，上到三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原因，樊越觉得三楼好像和一楼不同。
一楼是湿热的潮湿，三楼则是爽快的湿润。
“造一座这种楼得花多少钱？”
发出询问时，樊越目光中带着惊讶，他已经觉得自己要起这么一座楼。光是这种感受，就已经大大不同。
陆宇并没有说具体价钱，而是问樊越道：“你猜猜这些楼板是从哪里来的？”
既然卖这么大的一个关子，樊越觉得陆宇肯定要做些惊人之语，他便放开自己的思维，开始思考答案，樊越想了片刻之后就变了脸色，“主上，难道说……”
陆宇得意的一笑：“没错，看来你果然猜到了，这些木料是青州来的，经过加工处理之后的木料，会经由货船运回洛阳。”
这个想法，早就有了，陆宇当初放管承回去继续当他的海贼，自然不是让他打家劫舍的，而是让他想办法在青州扎根。
对于该计划，樊越自然也是知情人之一。
因此对他，陆宇没有隐瞒：“我已经命令管承在青州寻找一处海岛，建造一座大型船坞，为建造上万料的大船做准备。这种大船不求速度有多快，只管运输的多不多。到时候一船木料运回来就能给几百上千间屋子铺上木板，你觉得那是便宜还是贵？”
这般大手笔，樊越无话可说，只能拜服。
……
在并州开发煤矿的会议上，黎丰已经换好了新地图，他指着地图说道：“现在我们经过测量，还有一个煤矿产地距离我们有两百二十里的直线距离，而且那边的煤矿出来之后，需要漫长的陆路运输。”
地图一出，樊越的注意力就转到了地图上。
新地图上出现了的所在，联想到之前与陆宇所说的内容，樊越对答案已经有了看法。听到数据之前，樊越还以为并州距离洛阳很远，没想到把数据拿出来之后，并州的实际距离洛阳并没有樊越想象的那般遥远，甚至比不少出名的煤矿都近。
“并州有很多煤矿，我们以此地为我们的目标。而且具体数据已经写好。”
黎丰说完之后扭头就走，做事非常干脆。
陆宇的随从赶紧一把拉住黎丰，低声说道：“没说完呢？”
“啊？”
黎丰赶紧从兜里掏出张纸片，从头到尾迅速看了一遍，随后忍不住抬起手敲敲自己的脑袋，然后红着脸走回来，“请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么？”
一阵哄笑声响起，看着这样木讷但可爱的技术人员，大家除了笑也没什么别的。
至于问题，众人暂时也没有，毕竟这些数据从理论上非常容易理解。
等黎丰完成工作之后下去，陆宇问道：“我现在需要有人到并州去。因为并州那边根本不是商品市场制度，那边的土地有很多特权成份在里面。”
听了‘成份’这个词，樊越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这几个月也去学校听课，并且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原本樊越觉得那些之末细节就罢了，只听理论的话，就算是这些工匠的理论也应该能听懂。
结果他听了之后才发现，孟津书院讲述的内容不是难懂，而是难以理解。直到樊越虚心的从最基本的课程开始听，他才明白理由何在。
所有的理论都有基础理论做支撑，初级班的课程才会讲地球是圆的。
而中级课程上直接讲万有引力，樊越听起来就跟听天书般。
听了课程之后，樊越才发现陆宇从十年前就开始用很多奇怪的用词。刚认识陆宇的时候，樊越还只觉得陆宇是个有能耐的年轻人，喜欢编造属于他的词汇。
直到上了他开办的书院之后，樊越才发现这些词汇其实颇有深意。
譬如成份，这个词来自化学，全文应该是‘组成的份量’。
到现在就被取消了物质，而当做全部的含量，包括政治制度。现在樊越开始怀疑陆宇到底拜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为师，才学了这么一套用词。
就这么稍稍走了点神，樊越发现陆宇已经说到最后：“此次我们需要从九州那边得到矿场的开采权，甚至弄到矿场土地所有权。这次去的人工作很重要。”
有人推荐，有人自荐。
陆宇告知众人，会组成一个遴选委员会，根据一定的规矩遴选人才。然后会议里面选出了遴选委员会的委员，会议这才散了。
樊越与射援一同离开，射援对沉默不语的樊越说道：“志超，你说若是会开到这般模样，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官？”
听到这话，樊越觉得心仿佛被看不到的手突然抓了一下，感觉窝得慌。
官员就是要面对各种未知的问题，博览群书，精通古代的故事，乃是官员的选拔基础。和大汉朝靠着举孝廉出来的读书人那种精致、个人风格明显的路子相比，陆宇采取的这套路数简单、明快、粗暴、无情。
大汉朝廷的官员若是讲述煤矿来源，能讲的天花乱坠。
陆宇麾下的技术人才讲述煤矿来源，就是把数据一列，距离，矿产是否需要陆路运输。而这里面的道理非得是读过那些基本知识的人才能理解，陆路成本将极大提升成本，利益就是这些人判断的唯一标准。
官做到这样，的确很容易，因为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讨论的空间。
可樊越不得不怀疑，如果官做到这样，那还是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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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此时到了距离孟津书院还有点距离的地方，这里矗立着一栋三层小楼。石块垒起的屋脚，樊越一看就称赞这设计非常靠谱。
洛阳靠近黄河，水气较重，距离地面越近，潮气越大。进去之后，樊越发现地面居然是木板。那些木板纹理漂亮，伸手一摸，大概是上了桐油的缘故，木板触手处光滑。
房屋里面自带楼梯，抬头看去，几根大梁上架了椽子。
顺着楼梯上到二楼，楼板还是刷了桐油的木板。每一层都分了好几个房间，上到三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原因，樊越觉得三楼好像和一楼不同。
一楼是湿热的潮湿，三楼则是爽快的湿润。
“造一座这种楼得花多少钱？”
发出询问时，樊越目光中带着惊讶，他已经觉得自己要起这么一座楼。光是这种感受，就已经大大不同。
陆宇并没有说具体价钱，而是问樊越道：“你猜猜这些楼板是从哪里来的？”
既然卖这么大的一个关子，樊越觉得陆宇肯定要做些惊人之语，他便放开自己的思维，开始思考答案，樊越想了片刻之后就变了脸色，“主上，难道说……”
陆宇得意的一笑：“没错，看来你果然猜到了，这些木料是青州来的，经过加工处理之后的木料，会经由货船运回洛阳。”
这个想法，早就有了，陆宇当初放管承回去继续当他的海贼，自然不是让他打家劫舍的，而是让他想办法在青州扎根。
对于该计划，樊越自然也是知情人之一。
因此对他，陆宇没有隐瞒：“我已经命令管承在青州寻找一处海岛，建造一座大型船坞，为建造上万料的大船做准备。这种大船不求速度有多快，只管运输的多不多。到时候一船木料运回来就能给几百上千间屋子铺上木板，你觉得那是便宜还是贵？”
这般大手笔，樊越无话可说，只能拜服。
……
在并州开发煤矿的会议上，黎丰已经换好了新地图，他指着地图说道：“现在我们经过测量，还有一个煤矿产地距离我们有两百二十里的直线距离，而且那边的煤矿出来之后，需要漫长的陆路运输。”
地图一出，樊越的注意力就转到了地图上。
新地图上出现了的所在，联想到之前与陆宇所说的内容，樊越对答案已经有了看法。听到数据之前，樊越还以为并州距离洛阳很远，没想到把数据拿出来之后，并州的实际距离洛阳并没有樊越想象的那般遥远，甚至比不少出名的煤矿都近。
“并州有很多煤矿，我们以此地为我们的目标。而且具体数据已经写好。”
黎丰说完之后扭头就走，做事非常干脆。
陆宇的随从赶紧一把拉住黎丰，低声说道：“没说完呢？”
“啊？”
黎丰赶紧从兜里掏出张纸片，从头到尾迅速看了一遍，随后忍不住抬起手敲敲自己的脑袋，然后红着脸走回来，“请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么？”
一阵哄笑声响起，看着这样木讷但可爱的技术人员，大家除了笑也没什么别的。
至于问题，众人暂时也没有，毕竟这些数据从理论上非常容易理解。
等黎丰完成工作之后下去，陆宇问道：“我现在需要有人到并州去。因为并州那边根本不是商品市场制度，那边的土地有很多特权成份在里面。”
听了‘成份’这个词，樊越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这几个月也去学校听课，并且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原本樊越觉得那些之末细节就罢了，只听理论的话，就算是这些工匠的理论也应该能听懂。
结果他听了之后才发现，孟津书院讲述的内容不是难懂，而是难以理解。直到樊越虚心的从最基本的课程开始听，他才明白理由何在。
所有的理论都有基础理论做支撑，初级班的课程才会讲地球是圆的。
而中级课程上直接讲万有引力，樊越听起来就跟听天书般。
听了课程之后，樊越才发现陆宇从十年前就开始用很多奇怪的用词。刚认识陆宇的时候，樊越还只觉得陆宇是个有能耐的年轻人，喜欢编造属于他的词汇。
直到上了他开办的书院之后，樊越才发现这些词汇其实颇有深意。
譬如成份，这个词来自化学，全文应该是‘组成的份量’。
到现在就被取消了物质，而当做全部的含量，包括政治制度。现在樊越开始怀疑陆宇到底拜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为师，才学了这么一套用词。
就这么稍稍走了点神，樊越发现陆宇已经说到最后：“此次我们需要从九州那边得到矿场的开采权，甚至弄到矿场土地所有权。这次去的人工作很重要。”
有人推荐，有人自荐。
陆宇告知众人，会组成一个遴选委员会，根据一定的规矩遴选人才。然后会议里面选出了遴选委员会的委员，会议这才散了。
樊越与射援一同离开，射援对沉默不语的樊越说道：“志超，你说若是会开到这般模样，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官？”
听到这话，樊越觉得心仿佛被看不到的手突然抓了一下，感觉窝得慌。
官员就是要面对各种未知的问题，博览群书，精通古代的故事，乃是官员的选拔基础。和大汉朝靠着举孝廉出来的读书人那种精致、个人风格明显的路子相比，陆宇采取的这套路数简单、明快、粗暴、无情。
大汉朝廷的官员若是讲述煤矿来源，能讲的天花乱坠。
陆宇麾下的技术人才讲述煤矿来源，就是把数据一列，距离，矿产是否需要陆路运输。而这里面的道理非得是读过那些基本知识的人才能理解，陆路成本将极大提升成本，利益就是这些人判断的唯一标准。
官做到这样，的确很容易，因为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讨论的空间。
可樊越不得不怀疑，如果官做到这样，那还是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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