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啵啵啵”传呼机将赵国栋从神游中惊醒过来，回了电话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己的预感恐怕要兑现了。
“朱局恐怕要动你，国栋，你要有思想准备。”邱元丰坐在真皮转椅中抽着烟，淡蓝色的烟雾如一幅漂亮的泼墨山水。
“为什么？”这句话一出口，赵国栋就觉得自己问得幼稚。从两次邀请朱星文吃饭被婉拒，赵国栋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但是他还是没料到来得如此之快。
“为什么？国栋，每件事情都需要理由么？”邱元丰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如果一定要理由，那就是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赵国栋苦笑着咀嚼这句话的深刻含义。邱元丰肯定和朱星文搭上线了，否则不可能会知晓这个信息。栾征远才走不到半个月，邱元丰就成了朱星文的铁杆了。
“要让我去哪儿？”赵国栋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实话一个所长也就是股级干部，组织部都不认可的，想一想都可怜，如果不是砂石场和房子全的砖厂都在这，他并不介意换一换环境，但是绝不是在这样的情势下。
“不清楚，但前天和朱局一起吃饭，王贵仁也在，看样子朱局想让他来顶替你的位置。”邱元丰幽幽地道，“国栋，我言尽于此。估计近两天局里就要开党委会研究一些人事变动，你好自为之。”
从邱元丰办公室出来，赵国栋就有些为难。看来那个王贵仁是认准了要到江庙，有县委副书记的背景，这也难怪。
自己该怎么办？找刘兆国？赵国栋知道若刘兆国真给朱星文打招呼，朱星文暂时不会动自己，但是日后的工作就不太好开展了，而且这种事情赵国栋也不想麻烦刘兆国。
蔡正阳？蔡正阳不可能给朱星文打招呼，要打也只能打到卢卫红这一级，让蔡正阳为了这样一件小事情给县委书记打招呼，也未免太夸张了。连赵国栋自己都觉得不合适，何况他也不想让蔡正阳在这种事情上小看自己。
关系应该用在刀刃上。
“彪哥啊，在哪儿呢？”赵国栋半天才找出那张名片，不过名片显然有点过时了，至少卿烈彪的大哥大号码就没标注在上面。
“国栋啊，我在安都呢。咋，今儿个怎么想起我来了？”卿烈彪懒洋洋地一翻身，薄被亮出一大截来，一个半裸的女孩子睡得正香，长发遮住了半个脸庞。卿烈彪站起身来，一边将窗帘掀开一条缝，一边向外看看日头。
“嘿嘿，彪哥，你我两兄弟，我也不说假话。朱局当一把手了，我想请朱局吃顿饭，也算为朱局庆贺一下。”赵国栋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洪亮。
“嗯，应该的，你有什么安排？”卿烈彪坐回床上，床上的女孩睡得很熟，大概是太疲倦了，即便是卿烈彪的手落在她的胸脯上也没有太大反应。
“我想还是安排在安都吃饭算了，彪哥，安都你熟，你觉得哪儿合适？”赵国栋问道。
“呃，安都这边都差不多，随便哪儿都行。”卿烈彪手指粗鲁地捏住女孩子的肉，疼得女孩子一下子醒了过来。
“那你觉得嘉禾酒店怎么样？”赵国栋有点印象，嘉禾酒店是他第一次陪刘兆国去见柳道源他们几人吃饭的地方。
“嘉禾酒店？”卿烈彪脑海中似乎没啥印象。
“嗯，就在青瓦河那边。”赵国栋觉得那儿还行，“彪哥，不瞒你说，在安都市我只在那儿吃过饭。”
“那好吧，别太掉档次就行，朱局那边是你约还是我帮你约？”卿烈彪一边漫不经心地将手探入薄被下女孩的身体中，一边问道。
“嘿嘿，那就得麻烦彪哥了。说实话，我约了朱局两次，朱局都推了，看样子朱局对我有点看法。”赵国栋也不隐瞒。
“你小子怎么得罪朱局了？上一次我就看出你和朱局不太对路。”卿烈彪笑了起来，重新上床，轻轻一拍女孩的身体。
“唉，一言难尽，也不怪我啊。有人想撬我的位子，我总不能束手待毙吧？见面再说吧。”赵国栋笑声中似乎听不出半点儿担心。
“嗯，看你是胸有成竹啊。行吧，我打电话试试，不过你小子总得想点儿招才行啊。”卿烈彪一挺身体，舒爽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喘息一声，“噢……”
“彪哥你又在干坏事？”赵国栋耳朵很尖，一下子就听出卿烈彪这声怪异的叹息蕴藏着什么。
“嘿嘿，人生得意须尽欢啊，国栋，咋，你也想尝尝野花？如果不怕孔月或者那位警花，你彪哥倒是想替你安排一下呢。”卿烈彪得意地耸动着身体，一边让身下女孩发出细细的喘息shenyin声，一边炫耀般说道。
“彪哥说笑了。”赵国栋涌起一阵腻烦，卿烈彪虽然表面上和自己挺合得来，但是赵国栋知道自己和他只能在这种程度上交往。再想深一步，估计自己和他都没有考虑过。
“嗯，那好，你是个好干部，咱就不腐蚀你了，我约好朱局再通知你。”卿烈彪掐断电话，马上给朱星文打了电话。
朱星文在接到卿烈彪的邀请时有些犹豫，卿烈彪并没有瞒他，径直说了是赵国栋的邀请。
赵国栋通过他搭桥也正常，都是一个厂里出来的，拒绝卿烈彪也没啥，但是卿烈彪在电话中再度提醒自己赵国栋不简单让他有些纳闷。原本想仔细问问的，但是听那边气喘吁吁的，估计那小子又没干好事，朱星文也就只有应承下来，看看这个赵国栋究竟怎么个不简单法。
接到卿烈彪的答复之后，赵国栋就在琢磨怎么扭转朱星文对自己的看法。先前想要通过工作表现来证明自己的想法显得有些幼稚，工作成绩只能锦上添花，却不能成为决定性因素，尤其是在领导已经对自己有了看法之后。
突然想起卿烈彪已经有了大哥大，赵国栋心中一动。大哥大现在还算是新鲜货色，砖头大小，价钱可不低，虽然安都市区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玩这个了，但是在江口县却还没看到有几个人用上，赵国栋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和刘兆国说好让他帮忙联系邮电局的熟人之后，赵国栋直奔安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安都市邮电大厦。
“这款摩托罗拉８８００，威武雄壮，很适合成功人士使用。这一款８９００，小巧精致，如果是商界精英或者政府干部用它更适合。”
门市柜台的女孩似乎很懂得男性的心理，捧着两部模样相仿，大小有些差异的黑砖头笑盈盈地向赵国栋介绍着。
赵国栋拿起那部８９００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这玩意儿也敢叫小巧精致？一下扔出去，恐怕能打晕俩人！当然，比起那部香港枪战片中的道具８８００来说，是要小上一号。
“选号在哪里选？”赵国栋点点头，也不再纠缠。
“在这边，先生请。”邮电小姐脸上泛起漂亮的笑容，大概是在庆贺又一笔生意做成。
“我找你们王总。”
“噢，请问你是哪位？”
“我姓赵，刚才我一个朋友跟他通了电话。”赵国栋叹了口气，这个年代的邮电部门果然牛啊，从机器到放号，外加电池，无一不大赚特赚，垄断就是好啊。
在邮电局王总的陪同下，赵国栋很快选好了号码。赵国栋研究过朱星文的喜好，他办公室电话和传呼号以及家里电话都是以５字收尾，尤其是传呼尾号更是三个５，说明这个人对５很迷信，也许他认为５是他的吉祥数字。
三个５，赵国栋选择的手机尾号也是５５５，既响亮又好记，即便是有刘兆国打招呼在先，依然给了选号费，而且还敢光明正大地写在发票上，看得赵国栋唏嘘不已。
朱星文驾车进入嘉禾酒店停车场就觉察到这里的不寻常，虽然外表看不出多少光鲜奢华，但是仅从停车场里的车辆就可以一窥一二。
除了一些日本车外，奥迪车和桑塔纳占了相当数量，而且大多都是安Ａ或者安Ｏ牌照的小号车。也就是说，来这里吃饭的大部分都是公务接待，但是自己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呢。
赵国栋早在门厅处迎候了。
“朱局，这边。”赵国栋殷勤地替朱星文引路，脸上的笑意很是诚恳。
潇湘厅不算很大，但是环境却很幽雅，碧绿的盆栽植物点缀，外加颇有中国古典气息的泼墨山水画，让人赏心悦目。
“朱哥来了，来，来，这边上座。”
卿烈彪和朱星文打招呼的口气就要随便得多，他甚至还带来一个女孩，让赵国栋很是郁闷，不过现在有求于对方，他也不好说什么。那女孩多半是入厂不久的女青工，看样子也不过十八九岁，长得挺漂亮，黏在卿烈彪身旁，颇有一股小鸟依人的味道。
菜肴并不多，但胜在精致，一瓶五粮液很快就下去大半。赵国栋幸好先从蔡正阳那里问了嘉禾的订座电话，才算定了一个包间，否则晚一点就只有说抱歉的份儿了。
有卿烈彪在一旁帮腔，朱星文的心情看上去还不错。但是赵国栋却感觉得到，在一个不算很熟悉的下属面前，朱星文表现得较为矜持，即便是有卿烈彪在旁殷勤劝酒，朱星文也是浅尝辄止，酒大半都被卿烈彪和赵国栋包揽了。
赵国栋闷闷不乐地出门。
看样子即便是有卿烈彪出面，这个心结也难以解开，莫非朱星文对自己的偏见这么深？他应该从卿烈彪那里知晓自己和蔡正阳的关系才对，但这副表面亲热内里疏远的态度，分明就是要对自己下手啊，也不知道自己放在车上那玩意儿能不能打动对方？
“咦？国栋，你也在这儿？是和兆国么？”
赵国栋扭头一看，头发梳理得格外整齐的熊正林正与俩人往里走。
“熊哥也在这儿吃饭？局领导在里边，我在这里作陪。”赵国栋上下打量熊正林，“嗯，熊哥精神不错啊。”
“你小子，就会挖苦我。”熊正林在外人面前也不掩饰和赵国栋的亲密，“来，来，认识一下，我两个好兄弟，安都市纪委的陈一权、潘达，这是我的一个小兄弟，赵国栋，在江口县公安局工作。我走了，日后如果他有什么事情，你们可要给我罩着。”
两个三十来岁的人显然对平素不苟言笑的熊正林如此发话感到惊讶，在他们的印象中熊正林很少有这样亲昵的语气，而且还是对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是熊书记真的调到通城位置不一样了，还是这个年轻人和他关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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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句话一出口，赵国栋就觉得自己问得幼稚。从两次邀请朱星文吃饭被婉拒，赵国栋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但是他还是没料到来得如此之快。
“为什么？国栋，每件事情都需要理由么？”邱元丰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如果一定要理由，那就是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赵国栋苦笑着咀嚼这句话的深刻含义。邱元丰肯定和朱星文搭上线了，否则不可能会知晓这个信息。栾征远才走不到半个月，邱元丰就成了朱星文的铁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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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但前天和朱局一起吃饭，王贵仁也在，看样子朱局想让他来顶替你的位置。”邱元丰幽幽地道，“国栋，我言尽于此。估计近两天局里就要开党委会研究一些人事变动，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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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正阳？蔡正阳不可能给朱星文打招呼，要打也只能打到卢卫红这一级，让蔡正阳为了这样一件小事情给县委书记打招呼，也未免太夸张了。连赵国栋自己都觉得不合适，何况他也不想让蔡正阳在这种事情上小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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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哥啊，在哪儿呢？”赵国栋半天才找出那张名片，不过名片显然有点过时了，至少卿烈彪的大哥大号码就没标注在上面。
“国栋啊，我在安都呢。咋，今儿个怎么想起我来了？”卿烈彪懒洋洋地一翻身，薄被亮出一大截来，一个半裸的女孩子睡得正香，长发遮住了半个脸庞。卿烈彪站起身来，一边将窗帘掀开一条缝，一边向外看看日头。
“嘿嘿，彪哥，你我两兄弟，我也不说假话。朱局当一把手了，我想请朱局吃顿饭，也算为朱局庆贺一下。”赵国栋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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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嘉禾酒店怎么样？”赵国栋有点印象，嘉禾酒店是他第一次陪刘兆国去见柳道源他们几人吃饭的地方。
“嘉禾酒店？”卿烈彪脑海中似乎没啥印象。
“嗯，就在青瓦河那边。”赵国栋觉得那儿还行，“彪哥，不瞒你说，在安都市我只在那儿吃过饭。”
“那好吧，别太掉档次就行，朱局那边是你约还是我帮你约？”卿烈彪一边漫不经心地将手探入薄被下女孩的身体中，一边问道。
“嘿嘿，那就得麻烦彪哥了。说实话，我约了朱局两次，朱局都推了，看样子朱局对我有点看法。”赵国栋也不隐瞒。
“你小子怎么得罪朱局了？上一次我就看出你和朱局不太对路。”卿烈彪笑了起来，重新上床，轻轻一拍女孩的身体。
“唉，一言难尽，也不怪我啊。有人想撬我的位子，我总不能束手待毙吧？见面再说吧。”赵国栋笑声中似乎听不出半点儿担心。
“嗯，看你是胸有成竹啊。行吧，我打电话试试，不过你小子总得想点儿招才行啊。”卿烈彪一挺身体，舒爽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喘息一声，“噢……”
“彪哥你又在干坏事？”赵国栋耳朵很尖，一下子就听出卿烈彪这声怪异的叹息蕴藏着什么。
“嘿嘿，人生得意须尽欢啊，国栋，咋，你也想尝尝野花？如果不怕孔月或者那位警花，你彪哥倒是想替你安排一下呢。”卿烈彪得意地耸动着身体，一边让身下女孩发出细细的喘息shenyin声，一边炫耀般说道。
“彪哥说笑了。”赵国栋涌起一阵腻烦，卿烈彪虽然表面上和自己挺合得来，但是赵国栋知道自己和他只能在这种程度上交往。再想深一步，估计自己和他都没有考虑过。
“嗯，那好，你是个好干部，咱就不腐蚀你了，我约好朱局再通知你。”卿烈彪掐断电话，马上给朱星文打了电话。
朱星文在接到卿烈彪的邀请时有些犹豫，卿烈彪并没有瞒他，径直说了是赵国栋的邀请。
赵国栋通过他搭桥也正常，都是一个厂里出来的，拒绝卿烈彪也没啥，但是卿烈彪在电话中再度提醒自己赵国栋不简单让他有些纳闷。原本想仔细问问的，但是听那边气喘吁吁的，估计那小子又没干好事，朱星文也就只有应承下来，看看这个赵国栋究竟怎么个不简单法。
接到卿烈彪的答复之后，赵国栋就在琢磨怎么扭转朱星文对自己的看法。先前想要通过工作表现来证明自己的想法显得有些幼稚，工作成绩只能锦上添花，却不能成为决定性因素，尤其是在领导已经对自己有了看法之后。
突然想起卿烈彪已经有了大哥大，赵国栋心中一动。大哥大现在还算是新鲜货色，砖头大小，价钱可不低，虽然安都市区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玩这个了，但是在江口县却还没看到有几个人用上，赵国栋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和刘兆国说好让他帮忙联系邮电局的熟人之后，赵国栋直奔安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安都市邮电大厦。
“这款摩托罗拉８８００，威武雄壮，很适合成功人士使用。这一款８９００，小巧精致，如果是商界精英或者政府干部用它更适合。”
门市柜台的女孩似乎很懂得男性的心理，捧着两部模样相仿，大小有些差异的黑砖头笑盈盈地向赵国栋介绍着。
赵国栋拿起那部８９００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这玩意儿也敢叫小巧精致？一下扔出去，恐怕能打晕俩人！当然，比起那部香港枪战片中的道具８８００来说，是要小上一号。
“选号在哪里选？”赵国栋点点头，也不再纠缠。
“在这边，先生请。”邮电小姐脸上泛起漂亮的笑容，大概是在庆贺又一笔生意做成。
“我找你们王总。”
“噢，请问你是哪位？”
“我姓赵，刚才我一个朋友跟他通了电话。”赵国栋叹了口气，这个年代的邮电部门果然牛啊，从机器到放号，外加电池，无一不大赚特赚，垄断就是好啊。
在邮电局王总的陪同下，赵国栋很快选好了号码。赵国栋研究过朱星文的喜好，他办公室电话和传呼号以及家里电话都是以５字收尾，尤其是传呼尾号更是三个５，说明这个人对５很迷信，也许他认为５是他的吉祥数字。
三个５，赵国栋选择的手机尾号也是５５５，既响亮又好记，即便是有刘兆国打招呼在先，依然给了选号费，而且还敢光明正大地写在发票上，看得赵国栋唏嘘不已。
朱星文驾车进入嘉禾酒店停车场就觉察到这里的不寻常，虽然外表看不出多少光鲜奢华，但是仅从停车场里的车辆就可以一窥一二。
除了一些日本车外，奥迪车和桑塔纳占了相当数量，而且大多都是安Ａ或者安Ｏ牌照的小号车。也就是说，来这里吃饭的大部分都是公务接待，但是自己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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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厅不算很大，但是环境却很幽雅，碧绿的盆栽植物点缀，外加颇有中国古典气息的泼墨山水画，让人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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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烈彪和朱星文打招呼的口气就要随便得多，他甚至还带来一个女孩，让赵国栋很是郁闷，不过现在有求于对方，他也不好说什么。那女孩多半是入厂不久的女青工，看样子也不过十八九岁，长得挺漂亮，黏在卿烈彪身旁，颇有一股小鸟依人的味道。
菜肴并不多，但胜在精致，一瓶五粮液很快就下去大半。赵国栋幸好先从蔡正阳那里问了嘉禾的订座电话，才算定了一个包间，否则晚一点就只有说抱歉的份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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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栋闷闷不乐地出门。
看样子即便是有卿烈彪出面，这个心结也难以解开，莫非朱星文对自己的偏见这么深？他应该从卿烈彪那里知晓自己和蔡正阳的关系才对，但这副表面亲热内里疏远的态度，分明就是要对自己下手啊，也不知道自己放在车上那玩意儿能不能打动对方？
“咦？国栋，你也在这儿？是和兆国么？”
赵国栋扭头一看，头发梳理得格外整齐的熊正林正与俩人往里走。
“熊哥也在这儿吃饭？局领导在里边，我在这里作陪。”赵国栋上下打量熊正林，“嗯，熊哥精神不错啊。”
“你小子，就会挖苦我。”熊正林在外人面前也不掩饰和赵国栋的亲密，“来，来，认识一下，我两个好兄弟，安都市纪委的陈一权、潘达，这是我的一个小兄弟，赵国栋，在江口县公安局工作。我走了，日后如果他有什么事情，你们可要给我罩着。”
两个三十来岁的人显然对平素不苟言笑的熊正林如此发话感到惊讶，在他们的印象中熊正林很少有这样亲昵的语气，而且还是对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是熊书记真的调到通城位置不一样了，还是这个年轻人和他关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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