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冰与火(不是play)_本能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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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冰与火(不是play)

  杨广生醒来的时候窗外面是亮的,但又不是很亮。他晕晕的,不知道今夕何夕。先凭直觉叫了声:“小白。”

  声音有点嘶哑,但是他感觉脑子清醒多了,没那么烫了。于是他就从床上慢慢坐起来。

  “小心小心。”一旁的佣人赶紧扶住他帮他坐起来:“您小心胳膊小杨总。”

  佣人摸他的额头:“诶,可算是退烧了。您要吃点东西吗?”

  他环视了一圈,没看见江心白。

  他从桌上拿过手机,打开看。竟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很多人给他发了信息,江的也有。

  江心白:年前公司有些事要处理完,我先走了。我觉得在别墅比较好,人多,应该比较安全。还有医生

  就这一条。

  他看了一阵。虽然醒来的时候江不在有点失望,但收到小白的信息,又高兴了点。

  虽然看不出来这个信息的情绪是怎样的。完全释怀接受不太可能,但能给自己留下一条信息,至少答谢宴上跑走时那种决绝的气氛现在已经有变化了。他想到这,就头重脚轻地掀开被子下床。

  佣人扶住他的手臂:“您怎么下床了?快歇着,要拿什么我帮您。”

  “我要出趟门。”杨广生说。

  佣人:“……啊?这刚退烧,身体还这样呢您要去哪儿啊?”

  杨广生想了想宴会上某女下属用的名词。回答:“火葬场。”

  他看看镜子里面色苍白憔悴的自己:“给我找套衣服穿。越朴素越好。衬我脸色那种。”

  佣人一激冷:“您,您去那干嘛?大晚上的……这天就快黑了。”

  杨广生看着他笑笑:“烧我自己,趁热。”

  ……

  江搬过一次家,杨广生是知道的,也来过,只是没上去过。原来的露天筒子楼换成了单元筒子楼,楼的年头新一些,但依然人多,杂乱,环境并没好哪里去。

  至少有电梯,而且可能不会漏电漏水了吧。杨广生想。

  单元门底下并没有门禁,大门开着用一块砖头挡着。杨走进去,穿过贴着层层叠叠广告看不清墙体的走廊,进入电梯,上了8层。他找到8021的门牌号,敲门。

  没人。

  他等了一会儿,狭窄的楼道有人走过,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他让了一下身子,给人家让路。

  又有人走过,看了他一眼。他又让了下身子。

  又有一老太太,拎着菜篮子,看他。

  ……他坐上电梯,下到一层,到楼门外去等。

  他在门外的电线杆子下,站着。站了一会儿,在杆子底下绕圈。然后又站住,踢自己的脚尖。天变得昏蓝,路灯亮了起来。

  他点了一支烟,靠在电线杆子上。

  小白小白小白。我的爱神我的花。你在哪里呀。

  一个老头,拽着蛇皮袋,拖着,里面发出瓶子的碰撞声。走到他旁边,站下了。看着他。

  杨广生看他。

  他看杨广生。

  杨:“?”

  老头:“。”

  两人互相瞪了一会儿,杨广生把烟叼在嘴里,用唯一的手掏出烟盒:“来吗?”

  老头伸手。

  杨小指顶着烟盒底部,颠了下手腕,一支烟就自己冒出头来。老头就凑近了用指尖夹出那支烟,自己掏出塑料打火机点火。

  路灯下吞云吐雾的人又多了一个。

  “我瞅你在这杵好半天了。”老头终于说话了,“等人呢?”

  “嗯。”

  老头看看他的脸,然后打开蛇皮袋,掏出一个小马扎,递给杨广生。

  “给你。坐会。脸色儿跟白菜梆子似的。”

  这小凳子比手掌大有限,上面绑着一个绒线垫子。

  杨广生确实觉得累了,毕竟他大病初愈。于是他接过马扎。

  “谢谢。”他放下马扎,拎起裤腿,坐上去,然后把大衣裹在并拢的膝盖上,继续冒烟。

  而老头直接坐在了蛇皮袋子上,里面的空瓶发出一些清脆的声响。

  “年前讨债的?”老头说。

  杨广生看着他笑了声:“哈哈,我是欠债的。”

  老头:“嚯,怪不得看着这么丧气。卖惨来的吧?”

  杨广生笑得更大了:“企图那么明显呢吗?”

  没一会儿,天就黑了下来。熟悉的身影没等到,但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拎着些蔬菜水果脚步轻快地走过来了。杨广生看见他,就站起身,掐灭了烟头。他迎着走过去,把烟头弹进沿途的垃圾桶,然后叫了对方的名字:“李梓晗。”

  男孩站住脚步,看他。

  “梓晗弟弟,你好啊。我姓杨,是你哥哥的朋友。”男人伸出手,“从江城来的。你不认识我,可我认得你。你哥老提起你。”

  “……哦,哦。您好您好。”对方只有左手,于是李梓晗也慢慢伸出左手,跟他握了一下。

  哥哥在江城工作过,正好前两天也刚从江城回来,所以听起来倒像回真事。不过,李梓晗自己是经常往家带朋友,哥哥可从来没邀请过谁来家里做客。

  而且,第一次见就知道自己名字,哥哥能跟谁有这种交情吗?

  特别是这男人脸色憔悴,一只胳膊还吊着。

  怪怪的。

  李梓晗打量着对方。对方虽然脸色不佳,但眼睛依然很亮,笑容也很柔和。

  “是我哥让您来的吗?”李梓晗说,“他现在不在家。要不您再给他打电话问问?”

  杨:“呃……”

  “惨哪。”老头说,“大过年的,胳膊都断了,还眼巴巴愣生生在风里头吹着等。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李梓晗惊愕地看老头,又马上看杨广生,表情变得一言难尽,还有点怯:“您这,是我哥打的?”

  杨一愣:“不是……”

  老头压住了他的声音:“你看那脸色,弄出了事对谁有好处?人家既然有诚意,回家好好聊聊有啥说不开的呀。欠什么也得有命还哪。”

  李梓晗看看那条胳膊又看看杨广生的脸,忐忑起来。

  杨广生不想让未来的小亲戚产生这种担忧,解释道:“没有,弟弟,我这胳膊是意外。跟你哥没关系。我就是找他,能上去等吗?”

  老头:“啧。啧啧。站俩钟头了。”

  李梓晗感觉自己被道德绑架了。不得不说:“……那您跟我走吧。”

  李梓晗看这个男人,想,反正对方断了只胳膊人也恍恍惚惚的,而自己年少力强,家里也没钱,出不了什么事。

  想到这,他转身在前头走,而杨广生尾随着他,俩人走进了门洞。杨广生回头看了眼老头,老头嘴旁的火星子明亮了一下,跟他挥了挥手。

  李梓晗打开房门,请客人进了家门。这个房间虽然仍然不大,但有正经的卧室和客厅,比之前那个廉租房更有个家的样子。不过,这里跟杨广生印象里属于江心白家的干净整洁的样子不同,有些杂乱,一些东西被装在几个纸壳箱子里,摊开着扔在地上。

  “不好意思家里挺乱的。”李梓晗解释,“年后房租到期了,我们正准备搬家。”

  “嗯。”杨广生四处看看,说,“反正你现在在江城上大学,不用就着你上学了。换个方便他自己的地方挺好。”

  李梓晗很惊讶地看着这个陌生人:“你知道我在江城上学?”

  杨广生笑笑没回答,抄起桌子上的一副相框。

  这是署名很像“哈哈”的晗晗画的《一家人。杨广生在之前那个出租屋里见过。

  李梓晗看着面前的陌生人摩挲着自己作品的边框。

  “这画我见过。”杨广生放下这幅画,“在原来那个房子,它挂在餐桌旁边的墙上。你画得很不嘛,我觉得比江大某些专业艺术生画得要好多了。淳朴,灵动,有感情。”

  李梓晗表情变得更惊讶:“……你去过我们原来那个家?”

  “对啊。弟弟。”杨广生坐在一张椅子上。

  李梓晗表情开始变得相信起来,而且很有兴致:“原来你那么早就认识我哥了?”

  他也坐下来,对着杨广生:“我哥还有关系这么好的朋友。我都不知道。”

  “对,我和你哥认识很久了。”杨广生拍拍他的肩膀:“你哥很关心你的,总提起你。早想正式认识你,一直都没有机会。”

  “嗨,今天认识也不算晚杨哥。”

  李梓晗很高兴哥哥能有朋友,于是变得好客起来。他再次站起身,往厨房走:“我去给你倒杯水啊。”

  李梓晗烧了些热水,又兑了些暖瓶里的温水,就端起杯子,拿进了客厅。他看见客人正蹲在一个箱子旁边,手里抓着一个装画的画匣子。

  “哈哈,”李梓晗说,“你小心点哦,这画八十万呢!我哥的心头肉。”

  对方的后脑勺没有动作变化,李梓晗以为是被这个数吓到了,于是又得逞地笑出声:“没事没事,其实……”“只值五百块。裱画都不够。”对方的声音有些压抑的干涩,但很快就晴朗起来,“哎,我还以为他收到就会直接扔掉呢。”

  李梓晗震惊得差点没拿住杯子。不过对方只低头看着那个画匣子,没注意到身后人声的情绪变化。

  李梓晗缓步走到桌子前,把水杯放下。猛揉了揉眼睛,又看向那个后脑勺。

  他盯了有一阵,对方才察觉到身后的安静,回头看他。

  李梓晗抿了下嘴巴,试探地问:“你是男的?”

  杨广生嘴巴张开一条缝隙。

  “……才看出来?”

  李梓晗反应倒很快,只是不知所云:“我,我也是。”

  然后他抓过给客人倒的水仰头一口喝光了。

  杨广生看了一会儿,并没有打开匣子。他放下这幅画,又看别的。除了这幅画,其他的东西就都很务实了。一些书本,五金,订书器药箱小台灯什么的。

  他倒是一点不见外。摆弄那些东西不像个客人倒像个主人,因为他觉得很有意思,就像在亲手触摸和检阅小白这些年的生活一样。

  李梓晗在后面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你觉得我哥哪方面不太好?家庭条件,还是性格。”

  杨广生回头很奇怪地看了李梓晗一眼,没懂他的意思:“什么?”

  李梓晗:“……”

  男孩不说话了。

  杨广生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没有作为客人的素养,一到人家就乱翻。于是他拍拍手,想站起来。可这时他的眼睛又被夹缝中的一个透明的亚克力小盒子吸引了。那个小盒子里面塞了一些松散的棉料和泡沫纸,用于把中间的东西固定住。那是个黄铜色的玩意儿,一些部分被遮挡看不全,但能看到那玩意儿侧面有一些古老的花纹。

  杨广生对着那东西看了一会儿,挪开眼睛。但不由自主又看过去。

  “……”

  他几乎要站起来,可是又再次看过去。

  最后,他还是蹲下身子,把那个盒子拿起来了,放在眼前盯了一会儿,然后打开了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

  是一个打火机。

  ……

  李梓晗听见客人走到了桌旁,坐在他对面,然后把哥哥的打火机放在桌子上。

  “这个。哪来的?”客人的声音气息很不稳定。

  李梓晗心情也不稳定,他恍惚地抬头,看对方:“……啊?”

  “打火机。”杨广生重申了一次。他调整了状态,尽量语调如常地说:“你哥不抽烟吧。怎么会有打火机呢。”

  “对!我哥不抽烟的!”李梓晗赶紧替哥哥澄清,回答杨广生:“这是恩人的信物。”

  李梓晗把黄铜打火机拿在手里,整理了情绪,说:“我们小时候,爸妈去世那天,债主上门讨债。眼看哥哥要让他们打死,有位老爷爷救了我们,帮我们偿还了债务。这是他的东西。”

  客人紧盯着他手里的打火机。

  “恩人。”

  李:“嗯。我当时年纪小,看见我哥被打得浑身是血,吓晕了光顾着哭,根本没看恩人的样子。多亏爷爷留下了这个信物,我们就能根据这个和爷爷相认,还给他钱。”

  杨:“……还钱。”

  李梓晗轻点了下头:“嗯。”

  李梓晗一副偷偷瞄对方表情的样子。他看见对方的神色又难看了些,于是又赶紧说道:“……其实这是我的债务,和我哥没关系!我毕业以后会努力自己赚钱攒钱,还不清爷爷就还他的后代,能还多少是多少,不会拖累我哥。毕竟他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

  对方终于回了点神,看着他:“别这么说。你们是相依为命的亲兄弟,你就是你哥生活的一部分。他从来没说你拖累他。”

  李梓晗摇摇头。

  “我跟我哥没有血缘关系。”李梓晗说,“你不知道?我哥没和你说吗。”

  杨:“……什么?”

  李梓晗:“我爸和后妈是各带一个孩子结的婚。可我后妈还没跟我爸过两天好日子,我爸就因为工厂陷入三角债撑不下去,破产了,跟我后妈俩人筹钱的途中又车祸去世了。本来我哥跟妈妈日子就不好过,这样他又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却多了一个毫关系,又需要他照顾的小拖油瓶。”

  客人眼皮抖了抖,极轻地叹了口气。

  李梓晗并不显得太激动,因为这都是在心里翻滚了多少年的事实,他只想平心静气地说给对方听。

  “所以,债务是我爸留给我的,跟他没有关系。讨债的人当时都这么说。”

  债务。恩人,还钱。每个字都像擦了辣椒的巴掌。

  杨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缩起来:“你哥的腿……”

  “是为了我!我们当时没钱治,耽误了。”说到这件事,李梓晗忍不住没有管理好表情,还是难过又懊丧地抽动了下鼻子,不过很快憋回去了,争辩似的说道:“我哥那条腿虽然不太好,但那个伤并没有影响他行动,他比一般人还更结实,更健康呢!”

  这位姓杨的客人突然用手撑住额头,挡住了眼睛。

  李梓晗眼睛扫到桌上的空杯子,一顿,又站起来,去厨房重新给客人倒了一杯水,放到他的面前。这时候杨广生已经又坐直了,看着李梓晗:“谢谢。”

  他拿起杯子,低头喝水。这个搪瓷杯子底下已经蹭掉了漆,也是他之前用过的。

  “那时候你们肯定过得特别的辛苦。”杨广生低头说。像是问话又像总结。

  “嗯。但现在好了。”李梓晗坐下,看看对面抱着水杯不抬头的人,又说:“虽然这种日子对普通人来说很贫困艰难,但对我们来说真的很可贵。以前在福利院,有坏孩子总会结伙去街上偷抢,他们要拉我哥入伙,我哥不去,他们就揍我哥。那时候我哥才13岁,根本没力气反抗带头那些16、7岁的大小伙子。有一天我哥拿舍管的皮带把头目捆了,让他亲口承诺离我们远点。结果那个坏蛋当时说好了,可后来打我们打得变本加厉。”

  他说到这段往事,好像怨气早就消散了,只是很平静地叙述。可接下来的话语气又很有情绪,充满着自豪。

  “即使这样了,我哥还是对我说,‘李梓晗,离他们远点,跟这样的人混到最后只能隔三差五去号子里旅游,永远赚不到八百万’。所以,我们才有现在的生活。你说,我哥是不是很厉害?”

  “……嗯。”杨广生已经说不出别的话,他嗓子发出一声,又拿起杯子喝水,挡住了自己的脸。

  八百万。即使李梓晗没解释,杨广生也知道这个数字的来历。他在很多次提及那段戏剧性的人生经历的时候,都会打趣提到的:“我会双倍还你”。

  李梓晗:“照顾我这个没关系的‘弟弟’,寻找打火机爷爷。这些年过得多难他都没放弃。所以,我哥可能……性格有点内向,好像很阴郁似的,但他其实,人品特别好。”

  “嗯。”杨广生又用嗓子眼发了一声。

  李梓晗轻轻皱起眉头。

  “……那,他条件不好么?其实他真的特别优秀。我现在上大学了,可以拿奖学金,也在做兼职,他以后会轻松很多,他会有钱的。之前他还在生生集团总部工作过呢,现在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你知道吗?业务很不的。”

  “我知道。”杨广生这次点点头,吸了口气,轻声回答:“他很有能力,也肯吃苦,有头脑,有韧劲。”

  “……”李梓晗的眉毛皱得更深了些。

  “我哥他还心细,会照顾人,长得又高又帅多少人追他他看都不看一眼。心里认准了一个人就再装不下别的。”

  “……”杨广生抿住嘴,压抑了一阵情绪,再次张开嘴,说:“这我知……”

  “那你到底觉得他哪里不好?!”

  李梓晗突然声大。

  杨广生愣愣地看着这个男孩,半天才出声:“我,没觉得他不好……”

  “是吗!”李梓晗站起来,快步走到箱子前面,弯腰取出那个画匣子:“枫哥说过这是‘江心白那个坏心眼前任送的破烂’。就是你吧?”

  “……”

  客人脸上的震惊证明了李梓晗的断言。他有些恼怒,压着火问:“你两年前把我哥骗成那样,现在来干什么的?”

  身上麦浪一样地颤栗。所有情绪在肚子里翻搅交织,又从胸口顶到了头,冲破了嗓子眼,从嘴里呕吐出来。

  ……

  江心白回家一开门,就看见满地的箱子,火蹭就上来了,未见其人先骂街:“李梓晗你放假在家天天就知道玩是吧?我让你收拾东西你收拾个……”

  他走进来,看见客厅小沙发上靠着的人,住了嘴。

  沙发不够长,杨广生斜靠着,病恹恹的,身上还有一些大小的水渍。李梓晗手里拿着水杯,搬个凳子坐在一边。

  。

  “……怎么了?”江问。

  李梓晗立刻紧张得手舞足蹈:“啊,这,我……那个……”

  “没啥事。”杨广生坐起来些,给自己的眼睛里充了点精神:“我这不是退烧了吗,来看看你。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家。”

  江心白看着他,打量:“身上怎么弄的。”

  “喝水撒了。”他说。

  江心白感觉到一阵小风,看见窗子开着,重重出了一口气:“李梓晗你他妈脑子进水了,看他那个半死不活的样你开窗干什么。”

  李:“……不好意思。”

  江心白把窗子关上了。

  “退烧不代表好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想见你。”杨广生说。

  江心白一滞,下意识扫了李梓晗一眼。

  与此同时李梓晗瞬间蹭地站起来:“我高中同学叫我出去呢,我都迟到了。既然你回来了客人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啊哥。”

  他说着话火速抄了外套走到门口,说完话人已经在门外了。他回头:“特意来看你的,咋不得留人吃个晚饭?着急回去干啥。”

  听见晚饭两个字,沙发上的人条件反射地发出一些忍耐的声音,于是李梓晗又赶紧说:“就是不吃饭,也留人喝点水。”

  他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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