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延续了五百年的理想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第二天。
这一天，夜刀神十香一直在等待着史旺的传唤。
只不过，直到晚上，史旺都没有和她见面。
问了问在贤者局工作的兽人侍女，她才得知了昨晚威廉和史旺在见面不久之后，就去了第二号浮空岛，今天之内恐怕是回不来了。
因此，她就这么无所事事地在贤者居里混了一天。
虽然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史旺并没有如约而至，但她却没有什么怨言。
毕竟贤者居的食堂还是蛮高级的，有许多在第四妖精仓库吃不到的东西，而且景色也不错。
就当是战役结束之后的假期了。
“夜刀神小姐，大贤者已经在待客室等着您了。”
第三天中午，正当夜刀神十香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一位兽人侍女走了过来。
终于到时候了。
得到这个消息，她松懈的精神重新紧绷了起来，心中做好准备之后，跟上了兽人侍女。
“你知道威廉在哪里吗？”
走在前往待客室的路上，夜刀神十香问道：“他是和大贤者一起去的第二浮空岛，既然大贤者回来了，那他也应该回来了吧？”
“嗯......大贤者召见我的时候，我并未看见威廉先生和大贤者在一起。”兽人侍女回答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到您与大贤者见面之后，可以亲自问他。”
“我明白了。”
夜刀神十香没有再继续追问。
既然威廉和史旺不在一起，也没有来找她，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了。
和原著的发展一样，这两个曾经的战友并没有谈妥。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毕竟他们两个的目的完全相反，能谈妥才奇怪。
现在的威廉，在与史旺不欢而散之后大概已经坐上返回第四妖精仓库的飞艇，恐怕已经在思考着等夜刀神十香回去后，今后对浮空大陆群岛该采取怎样的态度和方案了吧。
很快，她便来到了贤者居的待客室里。
推开大门，她便看到了一个留着长发长须，身着白色法袍的老人坐在高档的红绸沙发上。
此人，便是浮空大陆群岛的大贤者，史旺·坎德尔。
只不过，此刻的老人显得有些疲惫，看样子是一从第二浮空岛回来，便马不停蹄地来见她了。
兽人侍女退下，关上大门，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夜刀神十香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提高至百分之百的状态。
威廉失败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她施展拳脚的时候了。
“夜刀神十香，我记得你的名字是叫这个，对吧？”
见到客人的到来，史旺微微眯起了眼睛，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抱歉让你久等了，老夫本该昨天就和你见面的，只不过因为别的事情被耽搁了。”
“没事，你是和威廉有事情要谈吧？”
“多谢理解。”
史旺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语气和善地说道：“不用这么紧张，坐下吧，要是你一直站着，老夫也会感到不自在的。”
这家伙，好像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咄咄逼人。
夜刀神十香不动声色地心想，坐到了他的对面的沙发上。
在外人面前，她又摆出了那副宛如女王一般高傲冷漠的表情。
面对史旺脸上慈祥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动容。
但是内心，却不禁有些疑惑了起来。
史旺将她邀请到第一浮空岛上的理由，无外乎只有一个。
她在第十五号浮空岛守护战役中表现太过突出，远远超出了黄金妖精能够做到的水平。
作为黄金妖精的创造者，他当然会想要进一步地研究夜刀神十香这个突变体。
因此，在来之前，她其实都已经做好了可能会与他战斗的准备。
毕竟，她对这个老头的性格实在有些拿不准。
一方面，他如同圣人一样五百年如一日地守护着浮空大陆群岛，另一方面，他对黄金妖精又没有丝毫怜悯，铁石心肠地将她们当作可消耗的武器。
既然夜刀神十香现在的身份还是黄金妖精，那么在他眼中自然也是武器，想要将她控制住抓去研究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老头并没有表现出一点急迫的好奇，态度反而异常地和善。
这让夜刀神十香有些猜不透这个家伙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不过，既然史旺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图，那她自然也只能按兵不动。
顺着闲聊的气氛，夜刀神十香问道：“你和威廉谈了什么？”
“一些老朋友之间的旧事，以及关于未来的事情。”史旺叹息一声，“只不过，他的眼界没能跟上时代的发展，原本老夫是想要邀请他和我一同完成伟大的理想，可惜......被他拒绝了。”“伟大的目标？”
“没错。”史旺点了点头，“话说回来，你是否知道威廉的真实身份？”
“五百年前的人类勇者。”
“嗯......看样子你和他的关系比我想象得要深，他还挺信任你的。”史旺略显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那么老夫也不藏着掖着了，事实上老夫和他一样，也是五百年前的勇者。”
说着，他将自己胸前的大衣拉开，露出了一部分的胸膛。
于是，那浓郁到漆黑，宛如深渊实质化一样的伤口，便出现在了夜刀神十香的眼中。
“五百年前，老夫与翠钉侯交战，以战友的牺牲和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战胜了翠钉侯。”史旺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过去，“不是老夫自吹，过去的老夫在魔法造诣上可以称得上人类第一人，因此在即将死去之前，老夫灵机一动，给自己种下了诅咒，改变了生命形态，这才苟延残喘到了今日。”
“哼......”夜刀神十香的表情有些古怪，“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事情？”
“呵呵，大概是因为老夫想要与你进行一场真挚的谈话吧。”史旺淡淡地说道，“老夫明白，现在的你肯定怀有戒心，但这不是问题，因为在你的面前，老夫不会有任何的隐瞒。”
“是吗？”夜刀神十香半信半疑地问道，“那你就直说吧，为什么要见我？”
“这个问题的答案，和老夫的理想有关。”
“理想？”
“没错，延续了五百年之久的理想。”
谈到这个话题，年迈的老人高举双臂，苍老的眼瞳之中露出了如孩童一般不含半点杂质的渴望。
“老夫，想让文明的种子重新洒向大地，让浮空大陆群岛的兽人回归他们的家乡，让老夫这个本该死去的人类能够重新踏上故土，落叶归根。”史旺怅然地说道，“这，便是五百年来老夫一直为之努力的理想。”
闻言，夜刀神十香的眼睛微微一亮。
看样子，史旺还是个主张向地面出兵的主战派。
这和她的支线任务二不谋而合。
或许，这一次的商谈会比她想象得要轻松一些。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理想。”夜刀神十香挠了挠头，“威廉知道了应该会支持你才对，为什么他会拒绝和你合作？”
“因为想要让理想变成现实，总是需要牺牲一些东西的。”
史旺微微叹息，抚摸着长须，有些遗憾地说道：“想要反攻地面，黄金妖精们的战损率会直线上升，但是威廉不愿意牺牲黄金妖精，所以才拒绝了与我合作。”
黄金妖精是死灵魔法的造物。
也就是说，是随时可以量产的种族。
史旺没有大规模量产黄金妖精的原因，有两点。
其一，是太多的黄金妖精不易于控制，若是出了什么乱子，就算是他也会很头疼。
其二，是没有那么多的圣剑可以给她们使用。
史旺并没有制造圣剑的能力，黄金妖精们所使用的圣剑全部都是派向地面的拾荒队在人类遗迹之中搜寻到的老古董。
这些传承自人类的远古兵器一旦损坏，便只能放进仓库里冷藏，永不见日。
因为能够维护它们的，只有人类。
曾经的史旺虽然是人类之中首屈一指的魔法师，但如今已经成为了诅咒扭曲之后的生命形态，让他失去了修复圣剑的能力。
能够将那些受损圣剑重新修好的人，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威廉。
因此，在史旺重新占领地面的计划之中，威廉是必要的存在。
但是，威廉是不可能答应的。
因为他每修复一柄圣剑，史旺便会创造出一位新的黄金妖精，让她们用生命的代价去完成他的理想。
这是威廉不可能接受的。
“原来如此。”夜刀神十香微微颔首，“威廉很喜欢黄金妖精，拒绝也无可厚非。”
“是的，虽然老夫对他这副软弱的模样很是恼火，但却无法怪罪他。”史旺淡淡地说道，“不愿意牺牲除了他以外的无辜之人，从以前老夫认识他的时候开始，他就是这样了。”
“软弱......吗？”夜刀神十香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很不喜欢这样的形容。
“不，我其实应该说，他是为人太过正直了吧。”史旺换了个说法，“因为太过正直，所以才不愿面对现实的残酷，因为太过正直，所以勇者小队里的其他人都怜悯着他，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他......真相。”
史旺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回忆起了过去，眼神便变得飘渺起来。
“孩子，你想要听故事吗？”
他问道。
“一个关于人类和神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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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夜刀神十香一直在等待着史旺的传唤。
只不过，直到晚上，史旺都没有和她见面。
问了问在贤者局工作的兽人侍女，她才得知了昨晚威廉和史旺在见面不久之后，就去了第二号浮空岛，今天之内恐怕是回不来了。
因此，她就这么无所事事地在贤者居里混了一天。
虽然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史旺并没有如约而至，但她却没有什么怨言。
毕竟贤者居的食堂还是蛮高级的，有许多在第四妖精仓库吃不到的东西，而且景色也不错。
就当是战役结束之后的假期了。
“夜刀神小姐，大贤者已经在待客室等着您了。”
第三天中午，正当夜刀神十香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一位兽人侍女走了过来。
终于到时候了。
得到这个消息，她松懈的精神重新紧绷了起来，心中做好准备之后，跟上了兽人侍女。
“你知道威廉在哪里吗？”
走在前往待客室的路上，夜刀神十香问道：“他是和大贤者一起去的第二浮空岛，既然大贤者回来了，那他也应该回来了吧？”
“嗯......大贤者召见我的时候，我并未看见威廉先生和大贤者在一起。”兽人侍女回答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到您与大贤者见面之后，可以亲自问他。”
“我明白了。”
夜刀神十香没有再继续追问。
既然威廉和史旺不在一起，也没有来找她，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了。
和原著的发展一样，这两个曾经的战友并没有谈妥。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毕竟他们两个的目的完全相反，能谈妥才奇怪。
现在的威廉，在与史旺不欢而散之后大概已经坐上返回第四妖精仓库的飞艇，恐怕已经在思考着等夜刀神十香回去后，今后对浮空大陆群岛该采取怎样的态度和方案了吧。
很快，她便来到了贤者居的待客室里。
推开大门，她便看到了一个留着长发长须，身着白色法袍的老人坐在高档的红绸沙发上。
此人，便是浮空大陆群岛的大贤者，史旺·坎德尔。
只不过，此刻的老人显得有些疲惫，看样子是一从第二浮空岛回来，便马不停蹄地来见她了。
兽人侍女退下，关上大门，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夜刀神十香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提高至百分之百的状态。
威廉失败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她施展拳脚的时候了。
“夜刀神十香，我记得你的名字是叫这个，对吧？”
见到客人的到来，史旺微微眯起了眼睛，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抱歉让你久等了，老夫本该昨天就和你见面的，只不过因为别的事情被耽搁了。”
“没事，你是和威廉有事情要谈吧？”
“多谢理解。”
史旺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语气和善地说道：“不用这么紧张，坐下吧，要是你一直站着，老夫也会感到不自在的。”
这家伙，好像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咄咄逼人。
夜刀神十香不动声色地心想，坐到了他的对面的沙发上。
在外人面前，她又摆出了那副宛如女王一般高傲冷漠的表情。
面对史旺脸上慈祥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动容。
但是内心，却不禁有些疑惑了起来。
史旺将她邀请到第一浮空岛上的理由，无外乎只有一个。
她在第十五号浮空岛守护战役中表现太过突出，远远超出了黄金妖精能够做到的水平。
作为黄金妖精的创造者，他当然会想要进一步地研究夜刀神十香这个突变体。
因此，在来之前，她其实都已经做好了可能会与他战斗的准备。
毕竟，她对这个老头的性格实在有些拿不准。
一方面，他如同圣人一样五百年如一日地守护着浮空大陆群岛，另一方面，他对黄金妖精又没有丝毫怜悯，铁石心肠地将她们当作可消耗的武器。
既然夜刀神十香现在的身份还是黄金妖精，那么在他眼中自然也是武器，想要将她控制住抓去研究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老头并没有表现出一点急迫的好奇，态度反而异常地和善。
这让夜刀神十香有些猜不透这个家伙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不过，既然史旺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图，那她自然也只能按兵不动。
顺着闲聊的气氛，夜刀神十香问道：“你和威廉谈了什么？”
“一些老朋友之间的旧事，以及关于未来的事情。”史旺叹息一声，“只不过，他的眼界没能跟上时代的发展，原本老夫是想要邀请他和我一同完成伟大的理想，可惜......被他拒绝了。”“伟大的目标？”
“没错。”史旺点了点头，“话说回来，你是否知道威廉的真实身份？”
“五百年前的人类勇者。”
“嗯......看样子你和他的关系比我想象得要深，他还挺信任你的。”史旺略显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那么老夫也不藏着掖着了，事实上老夫和他一样，也是五百年前的勇者。”
说着，他将自己胸前的大衣拉开，露出了一部分的胸膛。
于是，那浓郁到漆黑，宛如深渊实质化一样的伤口，便出现在了夜刀神十香的眼中。
“五百年前，老夫与翠钉侯交战，以战友的牺牲和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战胜了翠钉侯。”史旺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过去，“不是老夫自吹，过去的老夫在魔法造诣上可以称得上人类第一人，因此在即将死去之前，老夫灵机一动，给自己种下了诅咒，改变了生命形态，这才苟延残喘到了今日。”
“哼......”夜刀神十香的表情有些古怪，“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事情？”
“呵呵，大概是因为老夫想要与你进行一场真挚的谈话吧。”史旺淡淡地说道，“老夫明白，现在的你肯定怀有戒心，但这不是问题，因为在你的面前，老夫不会有任何的隐瞒。”
“是吗？”夜刀神十香半信半疑地问道，“那你就直说吧，为什么要见我？”
“这个问题的答案，和老夫的理想有关。”
“理想？”
“没错，延续了五百年之久的理想。”
谈到这个话题，年迈的老人高举双臂，苍老的眼瞳之中露出了如孩童一般不含半点杂质的渴望。
“老夫，想让文明的种子重新洒向大地，让浮空大陆群岛的兽人回归他们的家乡，让老夫这个本该死去的人类能够重新踏上故土，落叶归根。”史旺怅然地说道，“这，便是五百年来老夫一直为之努力的理想。”
闻言，夜刀神十香的眼睛微微一亮。
看样子，史旺还是个主张向地面出兵的主战派。
这和她的支线任务二不谋而合。
或许，这一次的商谈会比她想象得要轻松一些。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理想。”夜刀神十香挠了挠头，“威廉知道了应该会支持你才对，为什么他会拒绝和你合作？”
“因为想要让理想变成现实，总是需要牺牲一些东西的。”
史旺微微叹息，抚摸着长须，有些遗憾地说道：“想要反攻地面，黄金妖精们的战损率会直线上升，但是威廉不愿意牺牲黄金妖精，所以才拒绝了与我合作。”
黄金妖精是死灵魔法的造物。
也就是说，是随时可以量产的种族。
史旺没有大规模量产黄金妖精的原因，有两点。
其一，是太多的黄金妖精不易于控制，若是出了什么乱子，就算是他也会很头疼。
其二，是没有那么多的圣剑可以给她们使用。
史旺并没有制造圣剑的能力，黄金妖精们所使用的圣剑全部都是派向地面的拾荒队在人类遗迹之中搜寻到的老古董。
这些传承自人类的远古兵器一旦损坏，便只能放进仓库里冷藏，永不见日。
因为能够维护它们的，只有人类。
曾经的史旺虽然是人类之中首屈一指的魔法师，但如今已经成为了诅咒扭曲之后的生命形态，让他失去了修复圣剑的能力。
能够将那些受损圣剑重新修好的人，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威廉。
因此，在史旺重新占领地面的计划之中，威廉是必要的存在。
但是，威廉是不可能答应的。
因为他每修复一柄圣剑，史旺便会创造出一位新的黄金妖精，让她们用生命的代价去完成他的理想。
这是威廉不可能接受的。
“原来如此。”夜刀神十香微微颔首，“威廉很喜欢黄金妖精，拒绝也无可厚非。”
“是的，虽然老夫对他这副软弱的模样很是恼火，但却无法怪罪他。”史旺淡淡地说道，“不愿意牺牲除了他以外的无辜之人，从以前老夫认识他的时候开始，他就是这样了。”
“软弱......吗？”夜刀神十香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很不喜欢这样的形容。
“不，我其实应该说，他是为人太过正直了吧。”史旺换了个说法，“因为太过正直，所以才不愿面对现实的残酷，因为太过正直，所以勇者小队里的其他人都怜悯着他，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他......真相。”
史旺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回忆起了过去，眼神便变得飘渺起来。
“孩子，你想要听故事吗？”
他问道。
“一个关于人类和神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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