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蛇鼠两端好谋无断
“希望真是这样吧，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和天明成为敌人。”
公孙瓒遥望西方，深深叹息，他是真的不太愿意站到陆宇的对立面。
同样不想与陆宇对上的，还有远在邺城的袁绍。
没几天时间，出使公孙瓒军回来的荀湛，也将陆宇的话，带了回来，说给了袁绍听。
砰~
设宴为荀湛接风和庆功的袁绍，一怒之下直接踢翻了案几，拔剑咆哮：“陆宇匹夫，当真欺人太甚！”
向来温文尔雅，极有世家俊才风范的袁绍，还是头一回如此愤恨狂怒。
古语有云，主忧臣劳，主辱臣死。
袁绍回下两员大将颜良、文丑，豁然起身，拱手邀战说道：“主公，陆宇小儿竟敢如此目中无人，吾等岂能坐视不管？打公孙瓒之前，不如点齐兵马，联络四方英豪，先把兖州拿下再说。”
武将都是直肠子，颜良和文丑更是暴脾气，仗着一身勇力，怎么可能容忍这等轻视和冒犯？
恨不得现在就倾巢而出，南下与陆宇决一死战。
“两位将军，切不可因为一时冲动而误了大事。”
别驾从事田丰，站出来劝止。
袁绍以反客为主之计智取冀州，成为冀州牧之后，便听说过田丰的威名。他带着丰厚的礼物以及谦恭的言辞，招揽田丰，还任命田丰为别驾从事史，对他很是信任和器重。
卢植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差，因此军机参谋等事，如今更是田丰一手主导，袁绍对他的意见非常重视：“元皓，我现在该如何应对？”
田丰刚直不阿，直言不讳地指出袁绍的不足：“如今河北未定，我军绝非陆宇的对手，所以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击败公孙瓒。”
田丰将局势看得分明，知道眼下的陆宇，军力强盛，兵锋正锐，连战连捷更是士气高昂，无人能敌。
而袁绍初定冀州，人心还未彻底归附，迫切需要一场军事上的胜利，才能坐稳州牧的位置。
在这样的情况下，与陆宇交战，是最愚蠢的选择。
一旦失败，哪怕仅仅是小败，也可能产生雪崩效应，让整个冀州的世家离心离德。
所以田丰认为，必须集结全部的力量，打败公孙瓒，最好的结果，是重创甚至消灭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然后趁势拿下青州和幽州。
“主公，只要我军击败公孙瓒，全取三州之地，倾尽河北之人力物力，再外联诸侯豪杰，才有可能击败或者消灭陆宇。”
田丰句句肺腑之言，字字真知灼见。
可惜袁绍举棋不定，蛇鼠两端：“公孙伯圭非是易于之辈，与之交战胜负尚且难料，更何况若是陆宇趁我出征在外，出兵奇袭邺城，我军局势岂不危殆？”
“主公何必如此瞻前顾后，陆宇的威胁，在我看来不过是虚言恫吓罢了。他的兵锋虽然锐利，但士卒人数却不多，防守尚且不足，又如何能有余力攻打邺城？主公无需理会就是，先集结兵力击败公孙瓒，到时我军是进是退，皆可从容选择。”
田丰的建议，十分中肯。
奈何说话的语气，太过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说袁绍“瞻前顾后”，这对好面子的袁绍而言，等同于打脸。
因此袁绍的脸色也为之一变，心情暗自不爽。
谋士逢纪和郭图瞧出了袁绍心情不好，趁机出言狂怼田丰：“元皓休得胡言，主公深谋远虑，又岂是你能随口置喙的？”
“然也，你说陆宇绝不会出兵，可万一他出兵了呢？倒是邺城失陷，我军又未能击败公孙瓒，岂非要落入进退维谷的死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是在帮袁绍反驳田丰，借此来获得袁绍的宠信。
果不其然，听到逢纪和郭图力挺自己，袁绍的脸色好看不少，心中暗暗窃喜，同时爱屋及乌之下，也觉得逢纪和郭图所言，确实有些道理，当即有了决定：“公骥，我留兵两万，你且为我守住邺城，其余人随本将军出征！”
“是！”
颜良肃然受命，其余人也听从指挥，开始准备大战事宜。
只是田丰离开州牧府的时候，表情十分难看。
明明决战的时机就在眼前，结果自家的主公偏偏非得分兵。
田丰简直被袁绍这种蠢货行为气个半死，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只能尽量根据手头上的战力，进行排兵布阵。
……
白马港，一艘平底的货船，在摇曳的波涛中，缓缓靠岸。
砰的一声闷响，船身轻口栈桥。
陆宇踩着踏板下船，而提前收到消息的荀攸和郭嘉，也早早带着人等候在岸边，见到陆宇之后，当即躬身行礼：“主上。”
“邺城方面有消息了吗？”
陆宇留下几个人牵马，自己则是坐上了马车。
车厢里，荀攸拿出一份来自暗卫的密报：“就在昨日，袁绍留下五千冀州兵驻守邺城，随后亲率主力，前往磐河，在界桥集结。”
陆宇随手翻了翻密报，问道：“随行之人都有谁？”
“武有文丑、麴义，文有田丰、审配，此皆一时人杰，兼之大将麴义所率精锐步卒，只要把握住界桥的利优势，袁绍此战必胜无疑，公孙瓒注定要饮败于此。”
荀攸通晓兵法，仅仅凭借眼前的情报，就已经猜到了结局。
界桥这地形，看似平坦开阔，利于骑兵冲锋。
实际上磐河横亘南北，正好阻断了骑兵的冲锋路线。而受限于地形，公孙瓒麾下的幽州骑兵，根本无法使用迂回包抄的战术，只能选择正面硬冲。
而袁绍只需派出一小队精兵堵死大桥，就可挫敌锋于正锐，以逸待劳击败公孙瓒看似战力强悍的幽州骑兵。
袁绍手上，正好就有这么一支熟悉羌人战法，克制骑兵战术的精锐步军。
麴义所训练的先登营！
越是分析，荀攸就越是摇头叹息：“可惜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这一战过后，也许就要彻底除名了。”
郭嘉也为之感慨：“是啊，就算不被歼灭，一支遭遇过惨败的军队，失去了常胜不败的光环，恐怕会就此沉寂，难有再起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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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遥望西方，深深叹息，他是真的不太愿意站到陆宇的对立面。
同样不想与陆宇对上的，还有远在邺城的袁绍。
没几天时间，出使公孙瓒军回来的荀湛，也将陆宇的话，带了回来，说给了袁绍听。
砰~
设宴为荀湛接风和庆功的袁绍，一怒之下直接踢翻了案几，拔剑咆哮：“陆宇匹夫，当真欺人太甚！”
向来温文尔雅，极有世家俊才风范的袁绍，还是头一回如此愤恨狂怒。
古语有云，主忧臣劳，主辱臣死。
袁绍回下两员大将颜良、文丑，豁然起身，拱手邀战说道：“主公，陆宇小儿竟敢如此目中无人，吾等岂能坐视不管？打公孙瓒之前，不如点齐兵马，联络四方英豪，先把兖州拿下再说。”
武将都是直肠子，颜良和文丑更是暴脾气，仗着一身勇力，怎么可能容忍这等轻视和冒犯？
恨不得现在就倾巢而出，南下与陆宇决一死战。
“两位将军，切不可因为一时冲动而误了大事。”
别驾从事田丰，站出来劝止。
袁绍以反客为主之计智取冀州，成为冀州牧之后，便听说过田丰的威名。他带着丰厚的礼物以及谦恭的言辞，招揽田丰，还任命田丰为别驾从事史，对他很是信任和器重。
卢植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差，因此军机参谋等事，如今更是田丰一手主导，袁绍对他的意见非常重视：“元皓，我现在该如何应对？”
田丰刚直不阿，直言不讳地指出袁绍的不足：“如今河北未定，我军绝非陆宇的对手，所以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击败公孙瓒。”
田丰将局势看得分明，知道眼下的陆宇，军力强盛，兵锋正锐，连战连捷更是士气高昂，无人能敌。
而袁绍初定冀州，人心还未彻底归附，迫切需要一场军事上的胜利，才能坐稳州牧的位置。
在这样的情况下，与陆宇交战，是最愚蠢的选择。
一旦失败，哪怕仅仅是小败，也可能产生雪崩效应，让整个冀州的世家离心离德。
所以田丰认为，必须集结全部的力量，打败公孙瓒，最好的结果，是重创甚至消灭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然后趁势拿下青州和幽州。
“主公，只要我军击败公孙瓒，全取三州之地，倾尽河北之人力物力，再外联诸侯豪杰，才有可能击败或者消灭陆宇。”
田丰句句肺腑之言，字字真知灼见。
可惜袁绍举棋不定，蛇鼠两端：“公孙伯圭非是易于之辈，与之交战胜负尚且难料，更何况若是陆宇趁我出征在外，出兵奇袭邺城，我军局势岂不危殆？”
“主公何必如此瞻前顾后，陆宇的威胁，在我看来不过是虚言恫吓罢了。他的兵锋虽然锐利，但士卒人数却不多，防守尚且不足，又如何能有余力攻打邺城？主公无需理会就是，先集结兵力击败公孙瓒，到时我军是进是退，皆可从容选择。”
田丰的建议，十分中肯。
奈何说话的语气，太过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说袁绍“瞻前顾后”，这对好面子的袁绍而言，等同于打脸。
因此袁绍的脸色也为之一变，心情暗自不爽。
谋士逢纪和郭图瞧出了袁绍心情不好，趁机出言狂怼田丰：“元皓休得胡言，主公深谋远虑，又岂是你能随口置喙的？”
“然也，你说陆宇绝不会出兵，可万一他出兵了呢？倒是邺城失陷，我军又未能击败公孙瓒，岂非要落入进退维谷的死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是在帮袁绍反驳田丰，借此来获得袁绍的宠信。
果不其然，听到逢纪和郭图力挺自己，袁绍的脸色好看不少，心中暗暗窃喜，同时爱屋及乌之下，也觉得逢纪和郭图所言，确实有些道理，当即有了决定：“公骥，我留兵两万，你且为我守住邺城，其余人随本将军出征！”
“是！”
颜良肃然受命，其余人也听从指挥，开始准备大战事宜。
只是田丰离开州牧府的时候，表情十分难看。
明明决战的时机就在眼前，结果自家的主公偏偏非得分兵。
田丰简直被袁绍这种蠢货行为气个半死，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只能尽量根据手头上的战力，进行排兵布阵。
……
白马港，一艘平底的货船，在摇曳的波涛中，缓缓靠岸。
砰的一声闷响，船身轻口栈桥。
陆宇踩着踏板下船，而提前收到消息的荀攸和郭嘉，也早早带着人等候在岸边，见到陆宇之后，当即躬身行礼：“主上。”
“邺城方面有消息了吗？”
陆宇留下几个人牵马，自己则是坐上了马车。
车厢里，荀攸拿出一份来自暗卫的密报：“就在昨日，袁绍留下五千冀州兵驻守邺城，随后亲率主力，前往磐河，在界桥集结。”
陆宇随手翻了翻密报，问道：“随行之人都有谁？”
“武有文丑、麴义，文有田丰、审配，此皆一时人杰，兼之大将麴义所率精锐步卒，只要把握住界桥的利优势，袁绍此战必胜无疑，公孙瓒注定要饮败于此。”
荀攸通晓兵法，仅仅凭借眼前的情报，就已经猜到了结局。
界桥这地形，看似平坦开阔，利于骑兵冲锋。
实际上磐河横亘南北，正好阻断了骑兵的冲锋路线。而受限于地形，公孙瓒麾下的幽州骑兵，根本无法使用迂回包抄的战术，只能选择正面硬冲。
而袁绍只需派出一小队精兵堵死大桥，就可挫敌锋于正锐，以逸待劳击败公孙瓒看似战力强悍的幽州骑兵。
袁绍手上，正好就有这么一支熟悉羌人战法，克制骑兵战术的精锐步军。
麴义所训练的先登营！
越是分析，荀攸就越是摇头叹息：“可惜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这一战过后，也许就要彻底除名了。”
郭嘉也为之感慨：“是啊，就算不被歼灭，一支遭遇过惨败的军队，失去了常胜不败的光环，恐怕会就此沉寂，难有再起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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