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平了已_被俘虏的邪尊逃跑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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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平了已

  阙玉没追过人,也分不清男孩子到底怎么求爱的,但是他母亲经验丰富。

  母亲经常欺负父亲见识少,故意用男孩子对女孩子的方式折腾父亲,像个老流氓似的,把父亲气的好几天不理她。

  他小时候看的太多,印象深刻。

  所以为什么他和玄朱换了换?成了玄朱用那些追女孩的手段对他?

  总觉得他和玄朱有点古怪,哪里不对劲似的。

  到底哪里不一样,具体他也辨不出来。

  他只是外表看着历经情场一般,实际上还是个雏儿。

  阙玉鸡肉吃的差不多,玄朱已经将鱼蒸好,赤手端来,搁在他身旁的桌子上。

  那手先前就是这样扶着油瓶的,同样都是被烫,她一点事没有,毕竟是元婴巅峰,身子每日被灵气冲刷,宛如钢筋铜骨,强悍的一批,表皮连红都没红过。

  这点温度对她来说也跟毛毛雨似的吧?根本没被她搁在心上。

  阙玉不行,怕热,没有急着吃,先将鸡肉一块不剩全塞进嘴里,感觉鱼凉的可以了艰难的拿起筷子。

  本来就使的不顺畅,受了伤之后用的更是别扭,好几次都没有夹住一块肉,他撸了撸袖子,还想挣扎,身后忽而传来声音,“我来吧。”

  一只手从一旁伸出,夺走了他手里的物件。

  很奇怪,玄朱明明没吃过东西,但不知为何,竹箸使得居然比他还好,轻而易举、流畅异常的挟了一块肉到他嘴边。

  阙玉犹豫片刻,没有拒绝,张了张口齿含住,玄朱抽了筷子开始夹下一块,会刻意多捣几下,把肉弄碎,挑出里头的刺,怕卡着他吧。

  他现在这幅样子,喉咙再受什么伤,辛苦的还是她,其实就算手脚能用,累的依旧是她。

  每次有什么问题都是她照顾的。

  伤风是她包在被子里,熬凤梨汤给他清嗓的,发热也是她一块一块换头巾给他下凉,彻夜在一旁守着。

  药太苦亦是她掐着下巴喝的,躲哪都能被她找到,一次也没有跑掉。

  她保证过会看顾好他。

  她这人很少承诺什么,每次都是尽量,会努力的,实际上这句话比别人一百句担保还有用。

  算是谦虚吧,十成只说七成,别人是七成说十成。

  他仔细衡量了一下两者的区别,还是更喜欢玄朱的性子,内敛不说大话,让人安心。

  今儿这顿饭吃的格外慢,因为玄朱太细心,把所有鱼刺都捡出来,他一根都没有碰到,膳用完又给他打了个蛋花汤,吃饱喝足该睡觉了。

  虽然有心勾引玄朱,但是这幅模样委实不太方便,就算他想,玄朱都不一定下得去手,所以过几天吧。

  伤养好再说。

  阙玉今儿是在躺椅上歇息的,因为受伤的地方被缠了纱布,如果他变成狐身,纱布自己脱落,等于白包了半天。

  躺椅上被玄朱搁了被子,厚厚两层,软软的,也很舒服。

  阙玉缩在里头,抱着枕头,闭眼许久居然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不习惯。

  已经躺玄朱怀里很久了。

  摇椅四周也空荡荡的,又小,他脚一放在外面,便有一种会被什么东西咬掉的错觉。

  不舒服,不得劲。

  玄朱还在打坐,忽而听到身旁有些声音,窸窸窣窣起床的动静。

  阙玉手腕脚腕上的铃铛小小的响了响,刻意放轻的那种,像是偷偷摸摸做什么事,亦或者受了伤,活动不方便,很艰难的在挪动?

  玄朱微微的蹙了眉。

  怎么了?

  想上茅房吗?

  不是去过了吗?

  刚刚她给他松了法力球,让他可以在短时间内一直持续使用,他飘着进了里头,飘着回来的,没伤着。

  饿了?还是渴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便见他扔了个枕头过来,边缘的须须扫到了她,很快又是一床被子,最后是一个慢慢爬行的人。

  阙玉手上脚上都有烫伤,无法站着,索性用膝盖走路,完好的三根指头里还夹了一床被子,拖着一步一步艰辛的过来,没多久‘啪’一下倒在被子上。

  像虫子一样蠕动了几下,离她越来越近,近到她感觉有人拉动她身侧的枕头,将它抱起来,斜着靠在她腿外边,和她紧紧挨着。

  枕头猛地一重,被人压的,有人躺在上面,开始施法整理被子和枕头,还有他自己。

  他的法术运用的比她还成熟,仅一下子底下的被子和上面盖的都像刻意铺过似的。

  他满意了,翻个身,往前爬了爬,到顶后趴在枕头上,将光滑白净的下巴搁于她手腕处。

  重量和触觉与平时完全不同,叫玄朱睁了眼,视线朝下望去,正好瞧见他狭长的睫毛颤了颤,阖上眼歪头睡去。

  玄朱盯着他看了许久,一直到他呼吸渐渐均匀,胸前起伏也很平和之后,她才收回目光,继续修炼。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无法静心,脑子里装了别的东西。

  这是他第一次人身靠过来?

  往日里都是狐身,狐狸形态他会自在许多,说跳她肩上就跳,说窝她怀里就窝,让她抱的理直气壮,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小小一只,没有多大,玄朱搂的也很自在,一只手就可以提来提去。

  大拇指和另外四指分开,卡在他腋下,直接便能将他整个举起来。

  次次他两只小脚脚都会并在一起,后面毛茸茸的尾巴尖轻轻地摇晃,很是悠哉一样。

  偶尔瞧见他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弄脏,直接便上手给他擦了,顺便摁一摁他柔软的肉垫,他全程懒洋洋任她为所欲为。

  闲了就把他锋利的爪子捏出来挨个磨一磨,他实在太爱抓东西,船头船尾,每一处都要征服。

  偶尔太高,他够不着跳上去,踩着板凳也要抓一抓,爪子根本闲不住。

  尖尖的地方磨平了他会老实一点,每次动手他也没个表态,叫她弄。

  不舒服了尾巴一动不动,舒服时一会儿挪到这边,一会儿那边,不自觉的动作,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

  如果让他不得劲,她也能看出来,会提前停下。

  总之狐身时方便的是两个人,他顺心,她也自若许多。

  人身……

  是因为受伤了,包了纱布,不好变成狐身吗?

  玄朱到底还是又睁了眼,朝膝盖上的人看去。

  还是刚刚那个姿势,两只裹了纱布的手搁在枕头上,下巴抵在她手腕间。

  可能不太舒服,玄朱瞧见他换了换睡姿,先是伸直一条手臂,脑袋也移了移,枕着自己的手肘,侧脸贴着她腕处,半面向她。

  移动的时候脸在她身上蹭了蹭,像是无意识的动作,又像是小猫撒娇,精致的眉眼完全处于松懈的状态,睡得很安详。

  玄朱望着那张惬意的睡颜,怔了许久。

  几乎可以想象,被子下的趾头肯定又安逸的展开,然后合上,因为他的手上有动作。

  指头微微撑开,可能拉到伤口,仅一下便止了下来,往后再没动静。

  睡到半程,他又换了个姿势,蜷起下半.身,整个上半身挪到她怀里,一只手臂在前,一只在后,环抱住她一样。

  快清晨时他翻了个身,正面朝上,枕着她的手臂睡,被子下的一条腿折起,一条伸直,两个胳膊都放在被子外,包了纱布的手心摊开,依旧是大大咧咧毫无防备的姿势。

  第二天一大早,阙玉醒来时发现自己回到了摇椅上,歪头瞅去,玄朱没有打坐,在厨房做饭。他揉了揉眼,不太确定是什么时候被她挪走的,昨天明明睡的很香。

  隐隐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气息,像催眠的灵丹妙药,他只要一嗅到整夜都不会做噩梦也不会醒,一觉能到大天亮。

  阙玉坐起身,开始掀衣襟检查躯体,没有半点古怪和疼痛,身上也没有痕迹。

  昨晚玄朱没对他做什么。

  为什么不做?

  睡着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他都躺平了,还就在她身边,她只要稍稍伸手,就能摸到他,想干什么都可以。

  所以为什么没动他?

  他对她当真就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就算脸皮厚的宛如城墙的人也禁不住红了耳根。

  真是尴尬,送上门都没人要。

  阙玉锋利的爪子从肉里弹出来,控制不住抓了抓身下的躺椅。

  太要命了,以后这勾引人的活还是交给别人吧,他就吃吃喝喝玩玩便是。

  不是合格的狐狸精,揽不了那个活。

  玄朱打击到了他的自信。

  阙玉瞅了瞅玄朱忙碌的背影,满眼的怨念。

  他伤还没好,不能变成狐狸跳上她的肩头看她做饭,今天她都没有通知他,直接自己做了吃的。

  如果不是他喜欢的,以后谁爱爬她的床谁爬去,如果是他喜欢的……

  玄朱很快端来几样小菜,一道清蒸鱼,一样肉丸,还有一份蒸蛋,最中间搁了个大的瓦罐,盖子没打开他就闻到了,是竹荪小鸡汤。

  都是他喜欢的。

  阙玉食欲大开,手没好,自己动不了筷,又是玄朱喂的,他心情好,玄朱给他夹了配菜他都吃了。

  以前只知道面食和菜类,后来吃过小鸡之后那些已经入不了他的眼,再没碰过。

  玄朱还是会放,切的越来越小,还以为这样他就瞧不见,囫囵吞枣吃了。

  太天真了,狐狸的眼神可是很尖的,她切再小,做的再像肉,他也能分辨得出来,然后挑出来。

  后来她都搅在肉里,也难不倒他,把肉吃完,菜吐出来便是。

  玄朱无可奈何,现在菜就是提鲜的,放一点进去,他吃还是不吃都不勉强,不食就喂空间里其它动物,食就多放点。

  他也不是所有菜都不碰,他爱像肉的口感,比如竹荪他就很喜欢,脆脆的,吸满了肉汁,和肉一样,味道独特香美。

  大概是他受伤了,每次都这样,只要风寒发热,玄朱就会给他做很多好吃的,今儿有四道菜,每一样味道都很不错。

  待会儿还会给他换纱布,清洗伤口,重新抹药,把他照顾的好好的,导致他一点都不讨厌生病,还有点喜欢。

  生病了就能吃到很多美食,喝这个,喝那个,不是凤梨汤,就是红糖水,还有人贴心看护他。

  阙玉今儿也是汤足饭饱的一天,吃完就像个小猪崽子一样,往摇椅上一躺,懒洋洋打个哈欠,边揉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肚子,边想。

  这爬床的活还是交给他吧。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他哪样都没受,最多一些没什么所谓的自尊心在作怪罢了。

  其实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他一个大男人,被拒绝几次而已,有什么啊?下次再接再厉呗。

  阙玉慵懒的窝在摇椅里。

  不管玄朱用不用,他自己的姿态要跟上,时刻躺平了做好被用的准备。

  想一下爬好了,以后就有吃不完的美食,和喝不完的凤梨水,他干劲还蛮足。

  毕竟他不爬,爬的就是别人了。

  这世上可不仅只有他一个狐狸精。

  阙玉被子往上拉了拉,只盖了腹部,其它都外露着,手也摊在被子上。

  他还穿着昨天的外衣,很单薄的一件,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有三昧真火护着,冷倒是不冷,所以他也没有添别的,一直这样,好方便勾引她。

  阙玉将衣襟拉开了些,露出虽然不太强壮,但是平坦结实的胸膛。

  袖子也撸了撸,袒出过白的手臂,好像有点瘦,看着没什么力量。

  阙玉又把袖子放了下来,优秀的狐狸精都知道要掩盖自己的缺点,只亮出优点。

  比如他的脸,别的拿不出手,这张脸还是可以的。

  怎么说也被评为了极寒之地第一美,碾压了许许多多的男男女女。

  其实还在太清宗时,他就已经是宗内的第一美了,后来修为逐渐上升,去了外面,和其他门派的弟子们碰面,又被说成修真界第一美。

  平时大家骂他,都会绕开他的脸,说明它还是有点用处的。

  阙玉将所有头发都掖到耳后,把整张面容露出来,待会玄朱会给他换纱布,方便她看。

  只要她被它吸引,多盯几眼,再几眼,这事不就成了吗?

  玄朱没让他等太久,洗了碗筷,刷了锅,解开围裙,擦干手后提着药箱过来。

  还跟昨天似的,坐在小板凳上,沉默地拆他手上的纱布,给他处理伤口。

  先清洗,用灵泉细细的浇了几遍,冲掉昨天的药膏,露出破口本质。

  感觉已经不严重了,瞧着明天就能好的样子,但玄朱还是认真的抹药,用纱布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这只手完了,又换下一只。

  阙玉一直盯着她看,意识却在神游天外。

  他突然想到,如果他爬床没有成功,玄朱和别人在一起,那她会不会这样对别人?

  在人家受伤的时候给那个人小心包扎,风寒发热的时候细心照顾,吃的喝的一应俱全,把那个人宠的像个小废物,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她还会给那个狐狸精炖小鸡,做清蒸鱼,炸鸡块,煎鸡蛋。

  会耐心的给他磨爪子,带他去自己的紫府空间,把里头所有他喜欢的果子都下上禁制,不让别的动物碰,全都是他的。

  听他的话,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秋千、摇椅、小桌子小椅子只要告诉她,有详细的图案她全都行。

  她还会任由那个人踩她的肩膀,抱她最脆弱的后脑勺,很信任很信任他一样,对他毫无防备。

  或许还有可能更好,毕竟他俩不算道侣关系,顶多一个俘虏,一个听师命办事而已。

  因为她师父对她很好,所以她对他也不错。

  她以后的道侣,她当然会更用心,也许把他当成一个宝似的,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真正的爱护有加。

  阙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不得劲。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心口憋的慌。

  玄朱这样的人就像她的天赋一样,绝无仅有,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她配得上世间最好的道侣。

  世间最好的道侣和世间最好的人,他们以后一定会恩恩爱爱,和睦相处吧?

  说不得还会生几个大胖小子,一家人成为整个修真界的楷模,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会这样吧?

  所以他算什么?

  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什么都不会,宛如一个废物,离‘世间最好’一个天,一个地。

  但他转念一想,世上最好的道侣他拼不上,但是世上最好看的道侣还是可以的。

  就差了一个字而已,意思大不离,也就是说,其实他也能配得上玄朱。

  只要他再努力一把,爬床成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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