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太多了_被俘虏的邪尊逃跑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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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太多了

  玄朱消耗太大,后面的几次交锋,再加上头先一个人对付两个化神中期,连续使用好几次紫霄神雷,现下真元估计所剩无几,船跑不动和这个也有原因。

  她没元气御不起来。

  阙玉瞧见她去换极品灵石,想用灵石赶路,然而一颗、两颗、三颗四颗十几棵搁进去,船也只快了一点点而已。

  赶上了前面的小鸟,想超它,小鸟一使劲,又飞远了。

  一寸方船堂堂道器被它甩在屁股后面。

  玄朱站起来,准备出去自己飞,两个中品道器越一寸方船品阶太多,到了它的极限,只能载一个人,不是她下去就是司空鹤。

  司空鹤帮了她很多,如果没有他,今儿怎么应付还是问题,只能像当初的阙玉一样匆匆化神,可以是可以,但是太损基础,最好不要。

  总之不说恩情的事,司空鹤也是客人,理应她去外面。

  玄朱前脚迈出,后脚阙玉便晓得她的意思,摁了摁她,没让她去。

  他视线下移,望向躺在地上的司空鹤。

  “少年,你体内的紫霄神雷还未完全散尽,最好趁着机会多消耗消耗,一来将紫霄神雷的作用彻底挥发,让你修为再进一步。第二也是怕紫霄神雷伤到你。”

  他语气严肃,“毕竟是修真界排行榜第二的神雷,威力巨大,留在你体内对你五脏六腑经脉丹田都不好。”

  他十分讲理,“所以你下去跑吧,年轻人要多锻炼锻炼。”

  司空鹤:“……”

  一刻钟后,他跟在船旁快行,像踩着实地一样,边赶路边抱怨,“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待客的,让客人跟着船跑,亏你干得出来。”

  是指责阙玉的,玄朱当然做不出这种事,她想自己出去,被阙玉拦着,一番说辞讲动了玄朱。

  其实也确实在理,他自个儿亦是一时没转过弯被糊弄出来。

  司空鹤十分后悔。

  阙玉口才太好,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站在他的角度一口一个为他好,眼光也毒辣,仅一下便看出了他的情况。

  紫霄神雷强横无比,方才在战斗中消耗了一部分,纳入全身各处,洗髓伐毛,给他带来不少好处,但也因斗争过早结束,没来得及耗损,余留了一部分。

  阙玉便是拿这个做文章,他当时脑子被浆糊住,竟觉得这人还不错,在提点自己,争着抢着替换下玄朱,叫玄朱在船上疗伤,他在外面追。

  司空鹤看着甲板上的一人一狐,越想越不对,肠子都悔青了。

  这明显是舍不得玄朱,不想让她出来,于是使唤他。

  亏得他还觉得阙玉此人没有传说中那么恶劣,是个挺好的前辈。

  当真是瞎了一双狗眼。

  阙玉已经从玄朱身上下来,得了自由后在甲板上伸懒腰,后腿一蹬,慵懒道:“那不是情况不一样吗?玄朱本来就为了操控紫霄神雷受了重伤,后来帮你淬炼身体又劳神费力的,她现在急需疗伤恢复真元,你是她好哥们,你不帮她谁来啊?”

  看看这说辞,无懈可击,挑不出毛病。

  司空鹤气不打一处来,“我们才认识了一天,拢共两次面而已。”

  其实玄朱确实是个值得结交的人,她的性子和品质,包括那种无畏无惧的精神,都值得他认真对待和学习。

  他想和玄朱成为朋友,但玄朱不爱说话,过于淡然,他俩没什么话题,单独相处会尴尬,有阙玉夹在其中倒也挺好。

  这个化神后期的前辈意外的没有架子,心态十分平和,即便被封了修为,还即将被玄朱送回太清宗镇压也没有怨言,跟她相处的很好,处处为她着想,帮她说话,委实难得。

  “朋友在于投缘,跟相处多久有什么关系?”阙玉几下跳到自己专属的小摇椅里,爪爪伸出,锋利的部分刺中桌上篮子里的一颗樱桃勾过来送进嘴里,一边还不忘教育道:“年轻人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司空鹤:“……”

  阙玉小手小脚摊开,舒舒服服的仰躺在摇椅里,懒洋洋看他,“照你这种程度,猴年马月才能消耗完紫霄神雷?”

  他理所应当的指挥道:“这样吧,你使把劲,推着船走。”

  司空鹤:“……”

  他张张嘴,想反驳,但是一琢磨好像是的,照这样的速度几天几夜也耗损不完,紫霄神雷留在他体内一天,便是一天的隐患。

  他思来想去,到底什么都没讲,默默地退到后头去推船。

  傻小子意外的听话。

  阙玉还挺惊异,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也差不多吗?

  是后来在极寒之地屡屡九死一生才学会的狡猾,千年的老狐狸忽悠一个青葱少年而已,两三下摆平。

  也就只有玄朱不好搞定。

  今儿这事叫阙玉越发肯定,果然是玄朱的问题,但凡换个人,他这会儿早就逃之夭夭,过自己自由自在的小日子了。

  远的不讲,就说最近这次,那么好的机会,脱身近在咫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玄朱劫走,他能怎么办呢?

  玄朱太执着太死板,弄不过她。

  阙玉忍不住歪头瞅了瞅不远处打坐的人,她还没来得及整理,身上依旧有些狼狈,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是受了伤的原因,法衣都破了。

  除了背后那把剑之外,其它道器其实品阶都不高,一寸方船才下品,法衣中品,顶不住尧已尧知的大神通攻击。

  再加上修为的差距,两个天一个地,完全是一场没有把握的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

  不怕死吗?

  还是太笨了吧?脑子不灵活,换个鸡贼一些的都知道那种情况根本没必要拼命,自己一个人回去不好吗?

  面对比自己强那么多的敌人,明知道她不敌,他爹还能怪她不成?

  所以为什么要管他死活?

  为什么那么执着,那种时候都不放手?

  司空鹤还在后头推船,神念环顾着整个附近,冷不防瞧见甲板上一只雪白的、干净到了至极的狐狸从摇椅上跳了下来,一步一步朝玄朱走去。

  狐狸四只爪子迈开,踩进玄朱腿上,绕了一圈后找到让自己满意的地方,就那么窝了下来,团成一团,下巴搁在玄朱手腕上闭眼睡了过去。

  打了一夜,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射下来,静静地包裹着一人一狐,竟意外的和谐温馨。

  玄朱那种性格,沉默寡言不爱说话,鲜少能有人和她聊的起来,居然能和阙玉那么好。

  阙玉的性子更是神奇,一举一动都能察觉到深藏的狡诈和圆滑,这样的人竟然放下戒备心那么相信一个人。

  在她怀里睡,他该有多放心她?

  一寸方船内,玄朱的背上,长空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又开始了,不怕死一样,天天躺在一个对他怀有别样心思的人怀里,一点不担心玄朱突然开窍,把他摁住了一顿好欺负。有些东西可是不需要旁人教的,自己就能想开,一旦琢磨过来,他现在这幅脆弱的小身板够玄朱怎么折腾的?

  怕是没几天就散架了。

  长空越发同情他,不过他很快想到,这小子平日里懒散惯了,被玄朱照顾的很好。

  吃的喝的,玩的,惯的跟小孩子似的,勾心斗角都少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安逸又舒坦,是白得的吗?

  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比如说用身子交换,那些劳动就当是玄朱提前给他的聘礼,把他娶回来的筹码。

  既然享受了,那就只能躺平接受。

  这么一想又觉得公平公正,一个付出照顾,一个献出身子,挺好的。

  一天就这么不知不觉平静的过去,什么事都没发生,尧已尧知并未追来,司空鹤还在本分地推着船,消耗体内多余的紫霄神雷。

  阙玉太累了,一觉睡到晚上,玄朱手里的极品灵石‘咔嚓’一声裂开,化为粉末消散于空中,她睁开眼时,阙玉还没醒。

  倒是后头的司空鹤发现了,从船尾越到船头,站在一寸方船的帆上低头看她,“你真元恢复了?”

  玄朱点头。

  “伤势怎么样?”司空鹤又问。

  玄朱摇头,“没什么大碍了。”

  她已经压制下紫霄神雷,用体内生机治愈了大半伤势,本来也没有很严重,现下基本上和一开始没什么两样,不影响行动,真元运转也流畅,隐隐还提升了些,比原来强了那么一点。

  是这次比拼的成果,一次明白了执念,一次和长空剑共情,还有些感悟和对自己不足的了解。

  比如只能应付化神中期,无法斩杀,人家也是有底牌的。

  不过再让她遇到化神中期,全盛时期的情况下,她已经能和对方持平,虽杀不了对方,但对方一样杀不了她。

  剑修在战斗中进步很快。

  “我也彻底消耗了紫霄神雷,现下浑身轻松,肉.身、元神、真元各有长进……”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多谢了。”

  司空鹤一只手撑开,一只手握拳,认认真真的朝她鞠了一躬,是真诚的感激她。

  那会儿他莫名的选择了相信玄朱,现在想想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能是少年人的意气吧,突然冲动了一把,事后惊出一把冷汗,如果玄朱起了坏心思,他这会儿怕是没了。

  但是玄朱很可靠,什么都没对他做,还真的帮他提升,没有使半点手段和心机,他检查过体内,比平时还干净。

  紫霄神雷真是淬体的无上至宝,叫他进展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趟委实不亏,只有些后悔,没有早下定决心出来。

  玄朱抱拳,也真挚的回了他一礼,两个剑修面对着面,互望着对方,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司空鹤放下手,直起高挺消瘦的腰板,抬头望了一眼天上,“架也打完了,你也没事了,我该走了。”

  玄朱扬了秀气的眉毛,不解问:“你不跟我比了吗?”

  司空鹤笑了,“我们已经比过了,是我输了。”

  他从心性和各方面,都略逊玄朱一筹。

  玄朱是元婴巅峰和尧已战个平手,他是半步化神,比玄朱还高了一截,所以是他输了。

  这场比斗他心服口服,没有半点怨气。

  司空鹤一双手抄进袖子里,视线下挪,瞧向玄朱怀里的狐狸,“顺便帮我也谢谢他。”

  谁冷谁热他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阙玉虽然在欺负他,但也是真的在帮他,体内的紫霄神雷已经消耗干净,他修为还有寸进,最少省了他几年修行,确实该感谢他。

  玄朱颌首。

  帆杆上的黑衣少年衣带被风吹起,氤氲飘飞,瞧着很是意气风发,“若是有事就拿着这个来极星阁找我。”

  一块纯黑色的腰牌从他衣襟内浮了出来,到了玄朱手里。

  玄朱也有东西给他,亦是她的身份令牌,“你若是有需求,也可以到太清宗找我。”

  那块白色的小牌子一样到了司空鹤手里,司空鹤低头看了看,上面刻了个‘朱’字,他的令牌是‘鹤’。

  司空鹤将牌子收起来,轻轻一跃,身子高高飘起,“后会有期。”

  浓黑色的影子仅一闪而已,很快藏进云层里消失不见。

  一寸方船没了另一个道器的压制,速度瞬间快了几倍,远远将那黑衣少年甩开,亦或者说双方都在奋力,两者距离越来越远,最后神念都观不着对方的地步。

  玄朱收回注意力,看向怀里的狐狸,最后的最后,她似乎听到司空鹤说。

  狐狸是个好狐狸,要好好养。

  玄朱抬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怀里的阙玉。

  狐狸毛茸茸的脑袋被她蹂.躏的跟着她的动作左右来回,经不起半点折腾一样。

  兴许是动静太大,被她吵醒了,狭长的狐眼微微地睁了睁,瞥到是她后又闭了回去,看着样子还想睡。

  一只爪爪慵懒的伸展开,露出其中一根颜色不一样的趾头,不知道干了什么,是艳红色的。

  玄朱从怀里掏出帕子,抖了抖,便是一股子湿意浸染进去,她使了些小劲,将他那只爪子摁出来,搁在帕子上仔细擦拭。

  过程中阙玉十分配合,也不睡了,等她把那只爪子擦完,他自己露出其它的,意思很明显,叫她雨露均沾,把其它的也擦一擦。

  擦完锋利的爪子,趾缝,然后是肉垫,掰开细拭,这只完了下一只,阙玉一直很乖,也不闹,身子软软的倒在她怀里,享受她的伺候。

  她握他前肢的时候,他就趴着,握后肢的时候坐着,露出他软软的小肚皮。

  她换手的时候胳膊蹭到他的奶肚子,他也没反应,刚睡醒打个哈欠,懒洋洋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玄朱给他四只爪爪都擦完,没有让他落地,直接抱着他起身,将他放在不远处的摇椅上,自己往厨房走。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现下一定很饿,平时都一天三顿饭,等于三顿没食用过任何东西。

  难怪没什么神采,怕是饿的。

  玄朱刚挂好围裙,腿上便是一重,阙玉自己下了摇椅,顺着她的衣摆往她身上爬,没多久便到了她肩上。

  稳稳的走了两步,伏在中间,她颈部的位置,和往常一样,直起上半身,半趴在她脑袋上,两只爪子抱住她的头冠,软软的奶肚子抵在她后脑勺处。

  玄朱以前背后还留有一些头发,是另一种弟子髻,后来他老是踩中,站也站不稳,为了方便他,换了一种发髻,现下没了散发,头冠也往前挪了挪。

  他那么聪明,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趴的越来越顺,几乎每次做饭都这样,站她肩上,紧紧地依偎着她。

  玄朱的背上,被布缠住的长空剑。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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